溫斯頓丘吉爾和全體御前會議成員都聚集在白金漢宮的會議室了,整個會議室中充斥着壓抑的氣氛。
終於,一名海軍軍官的腳步聲打破了這壓抑,他進入辦公室,在第一海務大臣耳邊耳語了幾句之後,便迅速的離開了。
丘吉爾沉聲問:「情況如何?」
「我們沒有找到女王陛下的蹤跡,海面上已經沒有可以被打撈上來的東西了。」
「怎麼可能這樣,陛下肯定會用自己的力量浮起來的,」外務大臣聲音在微微顫抖着,完全沒有往日那沉穩的范兒,「不可能找不到……」
「也許陛下在爆炸中昏厥過去了。」丘吉爾打斷外務大臣的話,他冷冷的瞥了一眼這位曾經的張伯倫派成員,「當時陛下剛剛結束一天的戰鬥,還沒有進食,比往常要脆弱很多,這事情很可能發生。」
丘吉爾的話音落下後,房間裏更加安靜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的陰沉,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撤退勢在必行,伊莎貝拉在這個節骨眼上戰死,如果英國政府再選擇撤退,那他們必將面臨暴風驟雨一般的指責。
大概知道歐陸狀況的議員們倒還好說,但被蒙在鼓裏一直以為歐陸上戰況至少處在「難分伯仲」狀態的國民們,一定會掀起暴風驟雨般的反對撤軍浪潮。
而某些別有用心的傢伙肯定會試圖借着這股浪潮上位。
「我們被迫集體辭呈之後,上台的大概會是個軟柿子吧。」溫斯頓丘吉爾用不屑的口氣說道,「上次大戰把太多人的骨頭打軟了,他們害怕再進行一次那樣的大戰,那會讓他們手中的財產大幅度縮水,不管是貴族院還是下議院,都滿是這種人。他們急切的想要和德國人議和,絲毫沒有想過這樣對於大英帝國來說到底意味着什麼。」
溫斯頓丘吉爾用力捶了一下桌面。
「當年如果沒有挫敗拿破崙?波拿巴的野心,大英帝國根本沒有現在的地位。上次大戰中如果沒有堅決的將大量年輕人送上戰場,也不會有這十幾年大英帝國的地位。那幫蠢貨根本看不出來,世界已經到了要洗牌的時候了,上次大戰不過是一次預演,現在這場戰爭,將會決定未來至少五十年的世界格局!」溫斯頓丘吉爾整理一下呼吸,掃了眼桌邊的眾人,繼續說道,「我們必須把戰爭進行下去,必須擊敗德國這個世界秩序的破壞者,我們可能無法阻止美國成為世界頭號強國,但美國和我們隔着大西洋。我們至少得保證英吉利海峽那邊的情況還在我們控制之中。」
「可是現在,」陸軍參謀總長艾恩塞德說,「我們完全無法避免撤退帶來的負面效應。群眾不會同意我們在女王剛剛戰死沙場的時候撤軍的,而如果我們不撤軍,那些部隊就會被葬送在歐陸,我們將無力進行本土防禦。」
陸軍參謀總長的話讓海軍司令和海務大臣一起皺眉,可他們都沒有說話。
艾恩塞德繼續說:「德國空軍可以破壞我們的港口和其他設施,今天的戰鬥已經證明,在有神姬進行牽制的情況下,我們想要光靠神姬來阻擋德國空軍的攻擊是很難的,我們必須要做好進行陸戰的準備。」
艾恩塞德話音落下後,會議室里又陷入了寂靜。
就在這時候,會議室的門開了,一般不出席這種會議的女王的情報主管走進房間。他首先看了眼溫斯頓丘吉爾,臉上的表情有些猶豫。
「如果是重要的情報,就當着所有先生們說出來吧。」丘吉爾如此說道。
「好吧,」情報總管咬了咬嘴唇,「我們的間諜剛剛發來電報,稱在今天下午林有德就抵達了漢堡,隨後他帶領大量隨從徵用了漢堡港內剩下的最後一艘引航船出航了。這艘引航船在入夜以後才從北海歸來,沒有在漢堡靠港,而是直接沿着易北河駛往內陸。」
會議桌上立刻響起一片議論聲,所有人面面相覷,交換着成分複雜的目光,低聲交談着。
「這個時間點太巧了吧?」丘吉爾的副手小聲對他說,「海上艦隊遇襲之前出海,遇襲之後歸航,還要是整個國家實質上的領導者親自出馬,這太不尋常了。」
「也許他出海只是想要釣魚。」溫斯頓丘吉爾用整張桌子旁的人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