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彈藥存量還有三分之一個基數。」菲利克斯向米勒報告道,「作戰條例說一個基數的彈藥應該足夠我們打兩天,現在看來作戰條例不太靠譜啊。」
「我們得弄點補給,」米勒皺着眉頭,「回去機場取補給不現實。」
「去灘頭找法國人要如何?他們的彈藥規格和我們是一樣的。」
米勒回頭看了灘頭方向一眼,那個方向不斷傳來激烈的槍聲,由於現在太陽正在西沉,亮度正在降低,所以還能隱約看見那個方向爆炸產生的閃光。
「我不確定我們要不要去找他們要,我看他們現在沒功夫搭理我們。」
「我看也是。」
米勒掏出香煙,遞了一根給菲利克斯,然後掏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上。
「先休息吧,抓緊時間睡上三五個小時,等夜深了我們再看看能不能做點什麼。菲利克斯你帶克魯澤班執行第一輪警戒,兩小時後叫醒我。」
菲利克斯點點頭。
「是要夜戰麼,老實說,我不太喜歡夜戰長官,能見度太低了,總感覺不踏實。」
「首先,今晚應該會有很好的月光,其次,敵人和你一樣,因為能見度太低而十分不踏實。」
「好吧,真希望上次測試的那種夜戰裝備儘快進入實用階段啊。」菲利克斯感嘆道,「現在那玩意實在太重了,而且效果也不好,白花花一片只比不用裝備好那麼一點點。」
菲利克斯說的是林有德正在研究的微光夜視儀,只可惜這東西和其他林有德試圖提前製造出來的裝備一樣,完全不具備應用於實戰的價值。
林有德已經提供了許多這樣的裝備給斯科爾斯手下的特種作戰部隊和傘兵選擇,結果傘兵們一件都沒有選——負責選擇的軍官都是實戰經驗豐富的老兵,一眼就看得出來那些東西沒鬼用。
菲利克斯抽完煙,就帶着克魯澤班去布哨了,米勒和其他士兵一起坐到樹下,從背包里掏出戰地口糧,用力拍碎口糧袋夾層里裝着的自熱材料貯藏袋,讓兩種材料混合在一起。很快袋子就發出足以燙手的溫度。
坐在米勒身邊的機槍手諾伊爾是20年代參軍的老兵,他和米勒一樣在等待自熱食物加熱完畢。
米勒覺得有些無聊,就問諾伊爾:「聽說你們那時候只有一種戰鬥口糧?」
「是啊,難吃得要死的壓縮餅乾,長官。」諾伊爾一邊說一邊掏出另一個包裝袋,撕開以後把裏面的辣條塞進嘴裏,津津有味的嚼着,「據說老兵們在上次大戰里吃得更差,最後兩年都開始吃甘藍菜了。」
「我也聽說了,說實話,我在開戰前不太理解林先生在後勤上傾注的這些心血,在我看來吃壓縮餅乾就足夠了,軍隊應該吃苦耐勞。」米勒舔了舔嘴唇,「可是在海牙的戰鬥讓我改變了看法。激戰一天之後,能吃到熱乎的食物對士氣的影響有多麼的巨大,我在那一戰中徹底體會到了。」
「聽說那一戰糟透了?」
「是啊,荷蘭到處都是低洼地,我們突擊的時候還是雨季,不少人直接落到沼澤里淹死了。那時候我是個上士,也掉在了一個沼澤里,但有根樹幹剛好在我附近,所以我得救了。」米勒笑了笑,「和我一起得救的還有個隨軍牧師,我抓住樹幹的時候你猜他在幹什麼?他在一次又一次的潛入水下,找他的聖餐盒。」
「聖餐盒?」諾伊爾皺着眉頭,「真是瘋狂。」
「有信仰的人都這樣,你見過那些胸前別林有德像的小年輕打仗麼?我在基輔遇到過一次,是隆美爾將軍集群的前鋒部隊,帶字頭的師,簡直跟不要命一樣,戰術技能也不輸給我們突擊隊,所以隆美爾將軍才能推進得這麼快。」
「聽說這場打完我們也要升格字頭部隊了。」諾伊爾順着話題說下去,「不知道會給我們個什麼稱號。」
「也許會像特遣隊那樣,直接給我們一個編號。」米勒伸手摸了摸放在地上的自熱口糧,「我覺得挺奇怪,141特遣隊應該是最早建立的字頭部隊,卻只有一個意義不明的數字。」
這時候在旁邊已經拆開自熱食物的步槍手托馬斯說:「我覺得這正好說明141特遣隊是最棒的,我一直想要加入來着,可是一直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