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德登上投降的羅伯茨號,對羅伯茨艦長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主裝甲帶有多厚?」
「一百五十毫米,先生。」
林有德不由得在心中咋舌:尼瑪這不是比英國的那些紙皮重巡還要厚了麼,難怪152榴彈炮平射打的穿甲彈對他們傷害那麼低。
接着林有德詢問了他們艦體水下的受傷狀況,然後發現這貨的水下防禦也非常的牢靠,按照船上老鬼的說法,這船設計的時候就考慮過近海作戰會吃水雷,所以對水雷的防禦特別上心。(老鬼就是輪機長,因為常年在甲板下面工作,所以機艙部門的人都被叫做「鬼」機艙的最高負責人輪機長也就變成了老鬼,下面大管輪二管輪就依次叫大鬼二鬼)
這下林有德才確認自己對羅伯茨的認知出錯了,他過去一直因為這東西的分類是淺水炮艦,總覺得它是個紙皮的玩意兒,炮艦嘛,一提到炮艦不就想到那些小炮艇什麼的嘛,結果不知不覺就輕視了羅伯茨級淺水炮艦。
但實際上這是英國皇家海軍專門設計來進行近海作戰的東西,用二十一世紀時髦的叫法應該叫瀕海戰鬥艦。
它要叫羅伯茨級瀕海戰鬥艦,那麼林有德是絕對不敢小瞧它的。
所以你看,名字果然很重要啊,好的名字可以用來威懾敵人,也可以用來保護自己的機密。
林有德在船上轉了一圈之後,炮兵營的傷亡也被統計上來了,一個炮兵營,被四門30巨炮擼了一輪四發之後,四百多人的營死剩下一百多人,完全沒受傷的也就在後面看着炮兵營的運輸車輛的司機們。
這慘重的傷亡人林有德的心情非常的沉重,即使見到女兒的喜悅都無法對抗這沉重的情。
「爸爸?」蘇菲站在林有德身邊,拉着林有德的褲腿,仰着小臉看着林有德,「你怎麼了,是不是在生我們的氣
「沒有,不過回去你們一定會被打屁股。」
「為什麼呀,我們不是立功了嗎?」
「蘇菲,」林有德蹲下身子,在平行的位置看着女兒,「你記住,一個領導者要賞罰分明,有功的要獎賞,有過的要懲罰,沒有功過相抵這回事,犯下的錯誤就必須接受懲罰,然後才是獎賞。」
蘇菲輕輕點了點頭。
林有德繼續說:「另外,你自己的一切行為,都要自己負責,你們決定溜出來玩,那就要為這個決定付出代價,不管你們之後做了什麼,這個代價都必須要支付,懂嗎?」
蘇菲這次用力點了點頭。
這時候林有德聽見周圍被俘的英軍軍官中有人用英語小聲問:「米歇爾,你懂德語,他們說的什麼?」
「林有德在對女兒進行帝王學的教育。」
「帝王學?難道林氏帝國會由最小的孩子繼承?這會引起繼承戰爭的……」
林有德不理會身後俘虜們的議論,伸手摸了摸蘇菲的腦袋,對她笑了笑,隨後站起來對警衛排的中尉說:「去把陣亡的炮兵營將士們的屍體都收攏一下,名字都整理出來。我要給他們每個人的家庭寫親筆信。」
「親筆信嗎,長官?」
「沒錯,他們因為我對羅伯茨級的了解不足而喪生,我要親筆跟他們的家屬道歉。」林有德頓了頓,「不,我還是親自去拜訪他們好了。」
如果是林有德原來生活的世界和時代,林有德挨個拜訪陣亡的兩百多人的家庭一定會被認為是作秀吧,說不定還會遭到許多抨擊和批評,但林有德很確定即使是在那個時空他遇到同樣事情也會做同樣的決定。
他很確定自己內心想要向家屬們致歉的心情並非虛假,他只是想把這些心情,傳達給那些家屬們——不,是一定要傳達到才行,拿出足夠的誠意,並且發誓今後再也不出同樣的錯誤,不再讓士兵們因為這些失誤而失去生命。
兩天後,林有德和前進到伊斯梅利亞的東地中海戰區司令部匯合了。
這個時候德軍已經擊潰了英軍第八軍主力,迫使第八軍投入進攻的殘餘力量退向亞喀巴。但是這勝利有一點美中不足:英軍第八軍部署在海岸的部隊都在海面上戰艦的掩護下撤退到了運河西側。
現在英軍正據守運河出海口的塞得港。塞得港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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