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割袍斷義
劉表殘軍仍然緩緩行進在退往襄陽的路上,沉重的腳步聲雖然平添了一些壓抑,但也並沒有任何異常。只有跟着中軍行動的蒯越和蒯良兩兄弟顯得有些古怪,銳利的眼睛每時每刻都警惕地望向四周,將大軍行進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
他們已經趕了兩天的路,晝伏夜行,如今距離襄陽已經只有一天半的路程。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生讓人遺憾的事情,這讓兩人微微有些欣慰。只盼望這樣的結果能持續到抵達襄陽,那樣的話,一切都將好辦得多。
「兄長,看來我們阻截他們與王旭的聯繫還是有效果的,王旭沒有追過來,他們應該也不會枉自動lun吧!」蒯越微微笑道。
蒯良倒不如他那麼樂觀,深吸口氣道:「但願吧,還有一天半路程,只要沒有抵達襄陽,最好還是別放鬆警惕。」
「這話倒是不錯!」
隨着兩人的竊竊ī語,夜,越來越深。明亮的月兒也緩緩躲到了濃密的黑雲里,溫柔的它,似乎也不願看到即將發生的同室戈。
行進在大軍前部的魏延,雖然表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可心裏已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按照他最初的計劃,將密信送出去,那麼王旭肯定會率jīng銳騎兵尾隨追擊,或者說搶着設伏。這樣,他便可以在jī戰之時突然倒戈,不但能順利脫身,還可以向王旭獻上一份大禮作為投名狀。
可時至如今,距離襄陽已經只有一天多路程,荊南大軍卻毫無動靜,讓他根本等不下去了。不管是王旭不肯相信他的片面之詞,還是出了其它意外,他都很明白,絕對不能回到襄陽。這種事情拖得越久,就越容易暴lù,如果部下的將校突然有誰管不住嘴巴,泄lù一丁半點,那劉表穩定下來後,不可能給他活路。
其實不只是他心裏很急,在這大軍之中,還有別的將校也同是如此……
不多久,魏延的頭上已是冒出豆大的汗珠,感覺到荊南大軍已經指望不上,再不遲疑,手中大刀一抬,已是發出一聲震天暴喝:「弟兄們,時機已到,殺!」
這聲音一出,可就再無迴旋的餘地,其本部兵馬都是跟隨他很久的忠誠將士,約定的聲音一起。再無任何遲疑,紛紛揮起手中利刃。在魏延的帶領下,迅速調轉方向沖往左翼,意yù突破後逃離。
可令人出乎預料的是,他部曲周邊的士兵反應也很快,幾乎在同一時刻反應過來,結陣抵擋。
正當魏延驚愕不已的時候,黃忠已是策馬奔到五十餘米外,大怒道:「魏延,沒想到不出軍士所料,你果真反了!」
「漢升兄,你……」
魏延話還沒說完,已是被黃忠怒聲打斷。「狗賊,我黃忠絕不與你這種狗賊稱兄道弟。」魏延話還沒出口,黃忠已是怒聲打斷。
魏延無奈,揮手砍翻一個衝上來的兵士,已是急着解釋道:「黃將軍,蒯軍師無謀,主公也無能,他們此次退守南陽,不過明哲保身而已。現在的局勢,完全還有一搏之力,他們卻寧願選擇退縮,不過就是為了自己的後路着想而已。可我等浴血奮戰之人,又該當如何?又如何去面對那些陣亡的將士?
說到這裏,魏延已是非常jī動,聲嘶力竭地吼道:「黃將軍,這樣的主公還值得我們效力嗎?不如投奔王旭,此人深悉謀略,志存高遠,又極重人才,若是傾心投靠,此生定然有一番作為。麾下將士也能有個好的前程,這樣有什麼不好?」
「大膽狗賊,竟然還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黃忠此刻憤怒至極,即不恥他這種背叛行為,又痛心往日好友做出這種舉動,哪裏還能聽得進去這些解釋,語帶決然地質問道:「當年你我皆不過山野村夫,受軍師知遇之恩和主公的抬愛,才能有今天。你竟然就這般忘記乎?俗話說忠臣不事二主,枉自我一直以你為友,傾心相jiā,沒想到竟然是這般貪圖功名利祿之人。還不快快放下手中利刃,向主公請罪,看在往日的情分,我定保你ìng命無憂。」
「黃將軍!」魏延語帶悲腔地呼喊道:「在下並非為了功名利祿啊!只望為明主效力,一展才華,也為旗下弟兄謀個好的出路而已。」
「哼!休要再狡辯,做了就做了,堂堂八尺男兒,連承認的勇氣也沒有了嗎?」黃忠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