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平日裏很溫和,但發起怒來卻是絕對的強勢,因為常年身居高位,又從小征戰廝殺,在他沉下臉的時候,那種不自然間養成的威嚴,會給人很重的壓迫感。
凌婉清非常了解他的脾氣,一連串反問意味着足夠猛烈的怒火,不敢有絲毫怠慢,很快便整理好思緒回話:「回稟主公,從武陵蠻族叛亂爆發的地點趕至襄陽,快馬日夜兼程只需一日零半夜。」
「知曉便好!」王旭深吸口氣,隨即平靜地問道:「那此事為誰之責?」
凌婉清頓了一下,有些無奈地吐出兩個字:「梁蕊!」
但又立刻接道:「主公,此事也有原因,早前蠻族叛亂並不嚴重,只是幾百人的小規模動亂,護蠻族都督劉敏也隨之出兵武陵,當時主公尚在潁川,梁蕊擔心此等小事影響主公與曹軍之戰,便未有及時稟報。」
細細聽完,王旭並沒有急着說話,沉默片刻,才道:「有些錯可以犯,但有些錯不能犯,我曾再三叮囑,凡是與我荊州切身相關的情報,特別是境內的相關事宜,務必要第一時間報知。即便我出征在外,報過來有所不便,也當遞交軍師郭嘉處,次之則是治中、別駕、兵曹等處。」
「沒有那麼多理由,結果如此,她就必須擔責,現在你先告知我損失,寧遠縣在零陵西部,而武陵蠻族能打到那裏,我需要知道目前損失如何?」
凌婉清微微嘆口氣。也不敢再多解釋,隨之回道:「啟稟主公。因為護蠻族都督劉敏出兵快速,所以蠻兵並未有機會北上,武陵郡富饒的中部和北部無恙,只有南部幾個混居縣遭到搶掠,好在這些地域蠻族與漢族混居日久,兩方關係很深,並未遭到大範圍屠殺,只是遭到劫掠。」
「嗯!」王旭點頭。隨即邁開了腳步,邊走邊說道:「既然這樣,那就鞭刑一十,罰俸半年!」
凌婉清當場大驚失色,臉上有些急切,出聲道:「主公,這……梁蕊已有近三月身孕。鞭刑恐難以承受!」
王旭腳步一頓,驚異道:「單懷的?這麼快?」
「嗯!」凌婉清微微點頭。
「既是如此……」王旭猶豫了,此事關係到單懷的孩子,於公於私肯定不能現在打,諜影的鞭刑可是相當厲害,比軍杖還凶。那不是一般的鞭子抽,而是長達數米的粗重長鞭遠遠揮擊,懷着孕,別說孩子保不保得住,梁蕊自己恐怕也懸。要人命的。
好半晌後,才悠然道:「那鞭刑就免了吧。免去梁蕊諜影統領職務,以後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她手中的事情,暫時移交給夫人代理,待此次我回襄陽,再另行商議諜影重組事宜。」
因為一時半會兒難找信得過的人,王旭也只能再次勞煩徐淑,畢竟諜影是她當年一手組建,平日也是她在統籌諜影高層,所以自是最為合適。
「主公,這……」凌婉清驚訝了,沒想竟然這麼嚴重,直接革職,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王旭瞥眼一看,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搖頭道:「不用擔心,她之責還未到革職的地步,只是其與單懷成婚,又有了身孕,已不再適合做諜影統領,此舉只為其今後能安穩生活。她的功績是不可磨滅的,我同樣很不舍!」
說完,不等凌婉清接話,已是轉而道:「先不論這個,你速速傳令襄陽,命軍師郭嘉親自領兵,以黃忠為主將,統兵南下平亂,一切安排,都由軍師自行定奪!」
「諾!」凌婉清欠身領命,嘆了口氣,便先行離去。
雙線告急讓王旭心情很差,無心再四處巡視,命令將士加快物資整理速度,跟着也返回了軍營。
入夜,王旭點着燭台,與徐庶共同觀摩地圖,研究當下荊州局勢,負責守衛的典韋卻突然來報,言何儀、何曼帶一人求見。
徐庶欲告退,王旭揮手制止,毫不避諱地說道:「軍中之事,元直無需迴避。」
片刻後,何儀、何曼二人精神抖擻地走進營帳,恭敬一禮:「拜見將軍!」
「免禮!」王旭保持着微笑,大袖一揮,指向旁邊的小凳子:「先坐吧!不知你二人此時前來有何事?」
兩人對望一眼,何儀回道:「啟稟主公,乃是向主公舉薦一能人。」
「噢?舉薦?」王旭詫異,但也沒太過在意,暗想此兩人能推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