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氣氛越來越沉重,空氣都彷如隨之凝結,蔣琬帶來的護衛高手們感覺敏銳,不經意間反手握住腰刀刀柄,只要一聲令下,時刻準備突起發難。
何浩既是劉敏的妻弟,也是他的家臣、護衛頭領,只是戰甲和武器早在府邸被封閉時,就被兵士卸去,所以僅穿着一身尋常的緊袖灰衣,進來時拜見時明顯有些慌張。
「屬下拜見主公,拜見蔣太守!」
劉敏揮手示意免禮,隨即深深地望着他:「何浩,你跟隨我多年,一直隨侍左右,我也將你當做至為親近之人,甚為信任,希望你若知道什麼,就立刻說出來。你是明白的,若不能查出真兇,不但我在劫難逃,你們恐怕也會遭殃,你我倒是都不怕死,但親族家人一同受到連累,便太不應該,此時已無退路!」
「主公!」何浩表情很複雜,既有些許恐懼之色,又有愧疚和躊躇,變換了好一會兒,才沉痛地道:「主公,真不是屬下泄露的,屬下跟隨主公這麼多年,出生入死什麼時候皺過一絲眉頭,若說榮華富貴,主公待屬下亦是不薄,應有盡有。」
「況屬下自小讀書,也明大義仁理,怎會做出那等背主之事?再者,主公又是屬下姐夫,屬下又怎會不明白其中輕重?害死姐夫、親姐、自己也遭連累,何苦為之?」
聞言,劉敏嘆了口氣,倒是沒有過多責問:「我當然知曉你是個忠義之士。不然何以引為左右親信,只是此事干係太大。不得不如此,不管如何還望你坦誠相告。」
何浩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痛苦地搖搖頭:「主公,此事着實非屬下所為,那日屬下進此院門,除了看到福伯守在院子拱門外靜立,一個人也沒看到。」
劉敏的神色也隨之轉厲,責問道:「那你出院門時神色慌張又是為何?」
「乃是因為小兒重病。急欲找主公請休幾日,可進入院門卻發現書房緊閉,房內聲響極小。屬下亦知曉主公習慣,只有談論要事時才會如此,不敢輕易上前敲門,便急匆匆先引小兒看病去了,此事吾妻和大夫可以作證。」何浩回道。
「你當時進來。什麼也沒聽到?」劉敏威嚴地問道。
「沒有,只知書房中低聲細語,但確實不知談論的何事!」何浩疾聲回答。
劉敏觀其面色良久,知問不出什麼,不動聲色地揮手道:「那好吧,你先退下!」
「諾!」何浩拱手一禮。快步離去。
他剛出得院門,蔣琬已是出聲說:「此子有嫌疑,但不是很大!」
劉敏皺眉,點頭認同道:「吾亦如此覺得,待先問過其他人再做判斷!」
接着。那修剪花草的劉安被傳喚了進來,不等兩人發問。已是疾聲解釋:「主人,此事真不是小僕所為,那日小僕進此園例行修建花草,從未接近過書房門外,隔着那麼遠,根本不可能聽到那等小聲的言語。」
「隨後翠竹呼喚幫忙,小僕便隨之出去,再不曾進來過,這點福伯和翠竹可以為我作證。」
蔣琬細細聽完,突然眼睛一亮,插話道:「可你在修剪花草的時間內,借着草叢掩護,是有足夠機會接近書房的,你是第一嫌疑人。」
「小僕沒有啊!」劉安急忙解釋:「福伯就在拱門外,雖然多數時候背身靜立遊走,但仍有可能查看,小僕怎敢輕易靠近主人書房三米內,平日若無吩咐,像小僕這等下人是不能靠近主人房間的,隔着房間,又遠在三米外怎麼可能聽到小聲交談?福伯更是在園外不時側頭查看書房,哪可能有機會?」
話音落下,蔣琬面色如常,沒有再多說什麼。
劉敏看了看蔣琬的臉色,又覺得這劉安說得確實有些道理,當即將其斥退,隨之又將愛妾張氏叫了進來。
張氏面對兩人,更是楚楚可憐,不時垂淚,以絲巾擦拭,哽咽着道:「主人,奴……奴家一弱女子,怎……怎敢竊聽那等大事,與……與我無關啊!還望主……主人明辨。」
這張氏長得很有些姿色,頗得劉敏寵愛,有些不忍心,但仍舊嚴肅道:「別哭了,只是找你來問問,並沒有給你定罪。你將那日行動說說,將你所見所聞盡數告知,越詳細越能給你洗清罪名。」
「諾!」張氏又抽泣了片刻,才深吸口氣,幽怨地看着劉敏道:「那日奴家給主人
第五百二十二章 蔣琬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