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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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樾鮮少能見到商流沙乖巧沉默的模樣。
他拎着滿滿一大購物袋東西,走出樹蔭,就見商流沙踢着腳下的碎石,一副等了許久的模樣。
他掏出手機看。
沒有電話,沒有短訊,商流沙沒問過他幾時回來,沒催他回來。
喬樾問:「等了多久?怎麼不告訴我,我會早回來。」
商流沙從他手中接過購物袋替他拎着:「閒着,正好想點兒事情。」
進門喬樾先端給她一杯熱水。
商流沙沒坐,喬樾站着,她就站在他左右。
&樾,你死前會告訴我嗎?」她不着前後非常突兀地冒了一句話出來。
喬樾沒問為什麼這麼問,回答她:「會,告個別。前提是我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
商流沙抬腳踹他腿:「你就不能說你永遠不會死,你死次試試!」
喬樾笑,從身後的置物架上摸出來一本寫真,很多戰鬥機掠影其上:「朝戈送我的禮物。」
商流沙沒理他的試探:「哦,他可能記得那次招飛的事,有心送你。」
喬樾也沒戳破:「這個不好買,我在家裏搜過,絕版了。」
商流沙知道,她在他的搜索欄里見過,留意了一下。
她沒慌沒急,非常冷靜:「朝戈萬千寵愛集於一身,想要什麼都能弄來。」
喬樾嗯了一聲:「我很喜歡。」
商流沙眸光漾出些暖意:「那他多半挺高興。」
&送的呢?」喬樾忽而問。
商流沙略微思索:「過幾天吧,不,還是過幾個月吧,你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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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樾耐心着等。
他沒等來商流沙的另一份禮物,等來的是變故。
這一年初春,商流沙成了學校里的名人。
一為跳級,二為身為女生卻頂着光頭,雖然她戴着帽子。
知情的人知道這光頭的來歷是因為正在化療的虞聽,不知情的人有各種猜測……那段時間,喬樾走在校內能聽到許許多多的流言。
乖戾,出位……各種傳聞甚囂塵上。
商流沙的課桌進了他的教室,白日的課她一節不缺,晚自習卻多半不在。
喬樾沒來得及展露出自己對她跳級的意外,她很忙,他唯一能做的,只是認真整理筆記,塞進她的書包內。
終此一生,他沒寫過那麼認真的字跡,他也知道,她顧不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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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聽死的那日,商流沙在教室里,學校內,沒去醫院。
等到放學。
她縮在課桌那一方角落,喬樾撥開視線之內阻擋他看向她的同學,到她對面落座。
人越來越少。
有人在猜他們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平日沒什麼交集,突然就好像除他們之外,此刻任何人都插不進去。
喬樾沒理,商流沙顧不上在乎。
最後室內只剩下她們兩個。
她原本盯着一個地方看,喬樾看她。
最後是他先堅持不下來,不想見她臉上那些風平浪靜。
他替她裝好課本,拎起書包,而後有生之年第一次握她的手:「走吧流沙,我們回家。」
商流沙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眼裏的晶瑩突然就像水庫泄洪:「她告訴我今天別去了,死的時候不好看。我覺得挺有道理的,就真的不去了。喬樾,我是不是挺殘忍的?」
喬樾牽着她下樓,聽到這句話,沒有即刻回答。
他突然彎下脊樑,答非所問:「累了吧,我背你下去。」
商流沙沒拒絕。
她又問:「光頭是不是特異類?」
喬樾只說:「不醜。」
&什麼丑?」
喬樾很乾脆:>
商流沙擦了下眼睛:「再哭五分鐘,多了我跟你姓。」
喬樾拖着她的手拍了下她的背:「隨你。」
他一直知道,他的女孩,有世界上最柔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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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
商流沙將自己從回憶里拔/
17.別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