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井方侯女也是自作自受,他們分明就是為了巴結玄王,想得到玄王支持奪取王后的位置,豈不料,雞飛蛋打,現在人都下落不明……」
「據說,國王陛下派人去井上客棧迎接侯女,卻不見人影,國王震怒,只怕,侯女再要想做王后是辦不到了……」
「可是,侯女就這麼失蹤了,井方會善罷甘休嗎?你們別忘了,井方有一支非常牛叉的大軍……」
「再牛叉又能如何?你別忘了,人是在玄王府失蹤的,可不是在客棧失蹤的,跟國王陛下一點關係也沒有。井方再厲害,可以去單挑玄王嗎?玄王雖然沒抓住刺客,但玄王能驅百獸……」
……
錦葵站在二樓,非常清楚地聽得大堂茶客們口沫橫飛的議論聲。她十分震驚:井方侯女居然能在玄王府中被擄走,這天下,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但見原本很偏僻簡陋的客棧到處張燈結綵,掛滿燈籠,倒顯得金碧輝煌,十分氣派。她想,是哪家財大氣粗的商隊包下了這裏?
站久了,雙腿有些麻木,她慢慢地又回到房間。
那是這個客棧里最好最大的一個房間,乾淨整齊,火盆終日燃燒,十分溫暖。
窗戶邊一把舒適的椅子,她懶洋洋地坐下去,開一線窗戶,任憑冷冷的風席捲着小小雪花飛進來。
桌上,一隻空陶碗,上面殘留丁點紅色粉末。
她拿起碗,面色大變:竟然真是研碎的紅珍珠粉末——原來,自己夢境裏出現的一切竟然是真的?
她跳起來:「傅悅,傅悅……」
四周,空空如也,哪有傅悅的影子?
有腳步聲,她立即開門,剛叫一聲「傅悅」,立即怔住。
進來的,是貞館別邑的侍女雪林。
雪林手裏舉着一個大托盤,上面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汁,畢恭畢敬:「這是『蛇含草』湯藥,可以去除體內餘毒,公主可以喝了。」
錦葵滿心失望,卻強笑:「雪林,這幾天都是你在照顧我?」
「奴婢奉大王之命一直伺候公主。」
她的目光落在那殘餘的珍珠粉末上:「這些也是你弄的?」
「回公主,奴婢是依照大王的命令,把三顆紅珍珠都碾碎了當藥引……」
「有別的人來過嗎?」
「沒有!一直都是奴婢在伺候公主。」
錦葵非常沮喪:「你去忙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雪林一出去,她立即關了門,伸手入懷,果然,九轉玉琮慢慢地在手心裏變大了,自己的內傷痊癒了?她又驚又喜,卻滿腔狐疑,要不是傅悅,自己的元氣豈能這麼快就恢復?
這一次,她再不遲疑,轉身就追出門,無論如何,必須找到傅悅。
天一放晴,雪光瀲灩,殷都的大街小巷,人來人往。
玄鳥升空,沒有放棄任何一個角落,而窮奇則率領一隊白虎細細搜查每一間客棧。可是,連續兩天,卻找不到「余靜」的絲毫影子。
玄王親自騎着迅盜龍晝伏夜出,可是,依舊沒有半點線索。
王府大門緊閉,玄王的震怒已經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