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葵的眼臉半垂,視線落在了窗台上的那一顆顆細小的雨珠上,微微的出神。
她忽然覺得。
即使是令人如此垂涎欲滴的魚肉牛奶粥,她也提不起一點食慾。
她不是一個愛計較的女人,更不是喜歡無理取鬧。
只是。
她控制不住不去在意。
她在最痛苦的時候,唯一想到的就是他,可是,他的電話,為何遲遲不肯接,即使通了,為什麼又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他那個時候,在哪裏?
在陪着其他的女人麼?
百轉千回,無數個問題盤踞着她的腦海,就好像是一顆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她的心裏,堵得難受。
獨孤向垂下眼眸。
他看着葉葵,目光落在了她那一張精緻小巧的臉孔上。
這幾天,他一直安排着田嫂在她的身邊,隨身照顧,所以,她的臉色明顯的有了起色,恢復了之前粉嫩誘人的紅潤。
他知道她生氣。
想起她捲縮着身子倒在倉庫里,整個小臉蒼白的近乎透明,蹭着灰塵,粘濕着汗水的髮絲緊緊的貼在她的臉上,原本高貴性感的黑色禮服已經沾上了一大片灰塵,整個人狼狽不堪的畫面,獨孤向瞳孔不禁的一緊。
她那麼需要他的情況下,他卻沒有出現,她該生氣。
他原本緊繃着的下顎緩了緩。
將白玉瓷碗從桌子上端起。獨孤向拿着勺子在碗裏攪拌了下。
他試了試溫度,便抬起手,用勺子勺了口粥遞到了葉葵的唇邊。
葉葵抬起手,將他伸到跟前的手腕擋開。
獨孤向並沒有想到葉葵會在這個時候使小性子,手中端着的白玉瓷碗被打翻,原本香氣四溢,令人垂涎欲滴的魚肉牛奶粥便灑在了獨孤向的手腕上,燙紅了一片。
葉葵轉過頭。
視線落在了獨孤向手腕上的那一片燙紅。
她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微愣,心裏暗暗的緊了緊。
獨孤向眼底里燃起了怒意。
眸色黑沉的嚇人。
他抿了抿性感的薄唇,冷冷的丟下一句:「愛吃不吃!」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砰——
房門被猛地甩上。
葉葵視線落在灑落在被褥上的那些粘稠的魚肉牛奶粥上。
動了動紅唇,卻始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心裏煩躁,倉庫的事情堵在她的心裏,遲遲的揮散不去,雖然大半夜這樣子使小性子,讓她感覺到過意不去,只是,她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她的心裏也很委屈,也很惱怒。
她那晚毒發的時候,他在哪?在別的女人懷抱里嗎?
想到這,她的心裏就堵得難受。
這段時間,她後來又仔細的想想,他或許不知道她毒發,這不能怪他。可是,那麼多通電話為什麼不接,偏偏是一個女人接?
忽地。
一道熟悉的鈴聲響起,在靜謐的暗夜裏,愈發的清晰,刺耳。
整個偌大的病房裏,空蕩蕩的只剩下葉葵一個人,隱隱弱弱的燈光映射下來,窗外黑沉沉的一片,下着綿綿細雨,整個房間,即使開着暖氣,卻仍舊是透着幾分的陰冷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