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嘆了口氣,道:「那麼……那麼我也要告訴你三件事。」
她不等風蕭蕭開口,就接着道:「第一,你莫要忘記,你困在密房的時候,我本來有許多機會可以殺你的,但我卻沒有動手,你現在若對我下了辣手,豈非不義?」
風蕭蕭眼神淡淡的。
他可不個算是個君子,更何況,他也絕不是那麼容易死的。
蘇櫻見他這副神情,口風一轉,道:「第二,你莫忘了,我是個女人,而且手無縛雞之力,一個大男人以強欺弱,來欺負一個弱女子,這非但無禮,簡直是無恥了。」
風蕭蕭嘴角微翹,現出一絲譏諷。
只要他認為有必要,就沒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當年的趙敏是多麼的聰慧絕頂,一點也不會遜於如今的蘇櫻,可就是沒看透這點,最後吃了大虧。
蘇櫻道:「第三,不妨告訴你,我和鐵萍姑剛剛結拜為了姐妹……你若是真將我如何,不知她會怎麼想……」
風蕭蕭神色陡然一變,沉默了半晌,道:「龍翻天是被我的劍氣所傷,這道劍傷除了薄不可見外,與普通劍傷並無不同,之所以難以痊癒,全是因為這柄劍……」
他右手一翻,亮出了湛翠的碧血照丹青,在月色下泛着妖異的光。
他將劍橫着遞了過去,目光悠悠,轉向遠方,道:「這確實是一柄魔劍,跗有一種詛咒,中者必死,根本救無可救,你真的已經盡力了……若是不信,你自己拿去查看吧!」
蘇櫻嬌軀巨顫,呆呆的探出芊芊玉臂,接過了短劍,低着頭看去。
翠綠瑩瑩,淚眼蒙蒙。明珠顆顆,劍生軟玉。
一串串的玉珠,順着碧色的劍身滑落,墜入花叢深處。再不可見……
……
這是間寬大而舒服的屋子,四面都有寬大的窗戶,微暖的陽光徐徐照進,顯得明亮而溫馨。
蘇櫻支起了最後一扇窗戶,那雙纖纖玉手。似已白得透明了。
龍翻江閉着眼睛,安詳着躺在床上。
他身側緊貼着一名俏美的少女,正小心的攥着一方濕巾,輕輕的為他擦着臉。
蘇櫻走了過來,道:「萍姑,還是我來吧!」
鐵萍姑「嗯」了一聲,俏生生的站起了身。
蘇櫻細心的擦拭着,嬌容顯得有些憔悴。
她輕輕瞟了眼鐵萍姑,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曾和你說的那件事?」
鐵萍姑搖搖頭。道:「你莫要再說了,哥哥他很疼我的,我能感覺得到。」
蘇櫻輕嘆一聲,道:「你不覺得他實在對你太好了麼?簡直好得過分。」
鐵萍姑紅着臉道:「是……是麼!」
蘇櫻看向龍翻江,道:「我也有哥哥,還是親哥哥,但他從未對我那麼好過。」
鐵萍姑咬了咬下唇,道:「你不要說了。」
蘇櫻重新望向她,道:「你可能還未察覺,我也是剛剛才發現。他……他並不是真的當你是妹妹。」
鐵萍姑蟲鳴般說道:「我……我願意為哥哥做任何事,只要他……他想……」
她低着頭,臉蛋已經紅透了,下巴碰到了豐滿的胸脯。
蘇櫻搖頭道:「你想錯了。他並沒有喜歡上你。」
鐵萍姑眼神有些飄忽,道:「是……是麼……我想也是……」
蘇櫻偏過頭,望着窗外潺潺的溪流,道:「他對你太好了,簡直就是最完美的好哥哥,就像書里寫的。畫中畫的,但偏偏就是不像現實中的。」
她的語音嬌柔而縹緲,似順着窗外的花香飄蕩進屋。
鐵萍姑倏然回神,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蘇櫻目中閃着奇異的光,道:「他分明是照着書里寫的,畫中畫的來對待你,並非出自他的本心……我有種感覺,他溫柔體貼的下面,他這人的心,從裏到外都是冰的。」
鐵萍姑深喘了幾口氣,怒道:「你……你再這麼說他,我……我就不理你了。」
蘇櫻毫不在意她本來就無甚威脅的威脅,繼續道:「是了,就是這樣沒錯,一切都說的通了。」
她嫣然笑道:「他是很關心你,像哥哥心疼妹妹一樣的關心你,任誰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