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靜忍不住漠一眼,卻見到韓漠眼睛盯着旁邊的一面屏風,似乎是在欣賞着屏風上的山水風光圖,無奈地嘆了口氣,緩緩道:「賀勉的事情……正如韓將軍所言,他確實是用了卑劣手段,從諸葛指揮使那邊盜取……盜取了狼首令符……私下調兵……!」
大長老可沒有老糊塗,立刻道:「郡守大人,這我就有些不懂了,賀勉就算盜取到狼首令符,沒有郡守大人的狼身令符,便不能合二為一……沒有完整的狼符,他如何能從新義城那邊調兵過來?」
司徒靜一愣,而吏部官員們,則是一個個凶神惡煞般徒靜,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懷疑。
凌大人對於這樣的事務,一竅不通,自然不明白其中的關竅,靠在椅子上,一副懨懨欲睡的樣子,只有韓漠,嘴角帶着笑意。
韓漠知道,只要司徒靜一開口,賀族的長老們必定有所察覺,他們這些老傢伙畢竟也是曾經玩弄過權謀的過來人,定會懷疑司徒靜是否有什麼貓膩,甚至於可能感覺到司徒靜有可能要背叛賀家,如此一來,這一群老傢伙勢必會與司徒靜針鋒相對,這雙方一對上,許多的漏洞和毛病就會顯露出來,正好讓旁邊的吏部官員們楚。
韓漠記得很清楚,曾經自己很小的時候,韓正坤抱着幼小的韓漠坐在花園子裏,條小狗兒在撕咬,韓正坤溫柔地摸着自己孫兒的小腦袋,柔聲道:「孫兒啊,真正的聰明人,要懂得狗的精妙之處……要知道如何去讓狗咬狗……等你長大了,這對你會很有幫助!」
韓漠對爺爺這句話,記憶深刻。
他也知道,有時候讓狗咬狗,那是一門藝術,一門高深的權謀藝術。
而眼前,這一幕狗咬狗的鬧劇讓他覺得很過癮。
司徒靜也感覺到所有人都目光都不壞好意地,而這個時候,那個無良的韓漠竟然置若罔聞,似乎對屏風上的繡畫很感興趣一樣,一點也沒有要過來幫自己解圍的意思,無奈之下,只是咳嗽一聲,故作鎮定地道:「誰說沒有完整的狼符?在這之前,賀勉是拿着諸葛指揮使手跡的書信暗中來過夕春城,將書信交給過本官……裏面寫着要調兵過來維持這邊的秩序……本官這才將手中的狼身令符交給了賀勉……後來才知道,就連那封書信,也是賀勉令人模仿諸葛指揮使的手跡,偽造出來的……賀勉是罪大惡極,絕不可恕的!」
大長老冷笑道:「郡守大人,你的意思是說,賀勉拿來一份偽造的書信,你便將狼身令符交給了他?這……未免有些太過草率吧?」
司徒靜臉憋得有些泛紅,惱怒道:「大長老,你這話什麼意思?夕春形勢緊張,多調派兵力前來駐防,那也是好事……諸葛指揮使是城守軍最高指揮官,他想加強夕春的兵力,並且送來書信,本官自然是同意的。只不過本官沒書信是假的,更沒有勉竟然有膽子偽造書信……這倒是本官的失誤!」
賀勉的爺爺一直癱軟在椅子上,此時也禁不住問道:「郡守大人,那書信何在?」
「已經毀掉!」
「為何要毀掉?」大長老冷視司徒靜:「若要證明賀勉偽造書信,那便是罪證,郡守大人為何要毀掉?莫非想要隱瞞什麼?」
司徒靜在宜春郡,一直依附於賀家,在外面是位一方大員,但是在這些賀族人的眼裏,不過是賀族的一條狗而已,並沒有任何的威信,所以大長老根本不敬畏這位郡守大人。
他現在是要極力推掉賀勉的罪責,因為賀勉一旦確定有罪,損失最大的,那只能是賀家,在這個時候,那是寧可廢掉司徒靜,也要保住賀勉。
司徒靜眼角抽搐,眼眸子深處閃現出怪異的光芒,又或者說,那是一種充滿着悲哀的神色。
他這一瞬間,心已經涼到了極點。
大長老的意思,他已經察覺到,這個老傢伙,是要將罪責往自己身上推,以此去保住賀勉。
他深深地感覺到一種悲哀。
在賀族人的心中,自己果然是一件用來利用的工具而已。
在這些長老並沒有清晰事情的真相之前,僅僅因為察覺到司徒靜的話語似乎有針對賀族的跡象,便立刻調轉槍頭,將矛頭對準了司徒靜。
司徒靜心中即使悲哀又是憤怒,原來自己在賀族人的心中,竟然是如此一個分量,僅僅因為一句話,他們
宜春雷第四一八章 堂上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