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老道以拂塵擋下韓漠的袖箭,眼見曹殷躺在地上起不得身,眼中寒意划過,沉聲道:「侯爺,能抵受住貧道這最後一掌,貧道便再不為難。 」
此時曹殷的五臟六腑幾乎都已經被震裂,可說是奄奄一息,好在他一直以童子之身修煉功法,乃是正宗的純陽之體,勉強以殘存的勁氣撐下來,但是此時的他卻如同蠟燭之火,只需風一吹,便要熄滅,而純陽老道這最後一掌,那便宛若一道狂風,真要打在曹殷身上,那便是有死無生了。
純陽老道掌上勁氣雄渾,身體輕盈往曹殷撲至,一掌便要往曹殷頭上拍下,便在此時,卻聽得一個雄渾的聲音響起:「阿彌陀佛,手下留情!」聲音之中,純陽感覺身側勁風襲來,又快又急,那勁風宛若金剛般極是強勁,以純陽老道的武道修為,心知勁敵來至,自己這一掌拍下去,固然能讓曹殷魂飛魄散,但是自己若是被身側擊來的這一掌打中,就算不死也要重傷。
他自然不會以自己的性命去換曹殷的性命,千鈞一髮之際,手腕子一轉,拍向曹殷的這一掌陡然向身側轉去,迎向了從身側擊過來的一掌。
「砰!」
兩掌相接,一陣勁風激盪而起,兩道身影一觸即分,各向後飄出七八步遠這才落在地上,純陽老道落地之後,身形晃了晃,臉上的神色難。
……
在場諸人眼見得曹殷便要喪生在純陽老道的手中,燕國諸人都是驚怒交加,但是卻驟然見到一個身影似乎憑空冒出來一般,大家眼睛一花,便身影飄至純陽老道身邊,在眨眼間,純陽老道和那身影便即分開。
那身影與純陽老道對了一掌,大多數人根本沒有韓漠卻是清二楚,等到兩人分開,他身影,見得那人身形不高,一身灰色僧衣,白須飄飄,卻正是許多不曾見到的玄機大師。
玄機大師雖然身形不高,但是站在那裏,宛若一座大山,穩定泰然,自有一股祥和之氣。
玄機大師救過碧姨娘性命,而且菩薩心腸,乃是大智慧的高僧,韓漠對他十分敬重,見他出現,急忙上前幾步,向着玄機大師深深一禮,道:「大師別來無恙?」
玄機大師轉頭漠,含笑道:「原來是韓施主。」
就在此時,卻聽得有一陣腳步聲響起,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從昏暗處又奔出三四人來,當先一人灰色勁衣,面上卻帶着一張銀色面具,韓漠見到,立時便認出,此人卻是墨十二郎,亦是慶國的大皇子。
墨十二郎快步到得玄機大師身後,漠一眼,隨即望向純陽老道,冷笑道:「老賊道,尋覓良機始終不得,你助紂為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玄機大師並不多說,快步到得曹殷身邊,蹲下身子,出手如電,探指往曹殷身上點去,肖木等一干燕國武士不知玄機大師身份,還以為玄機大師要出手傷害曹殷,已經有人往那邊衝過去,更有人厲聲道:「休得傷了侯爺!」
韓漠見狀,厲聲喝道:「都不要動。」心中清楚,玄機大師定然是在的傷勢。
純陽老道見到玄機大師,臉色十分難見墨十二郎喝罵,淡淡道:「邪魔小丑,貧道豈能畏懼於你們?」機大師,冷笑道:「大和尚,你素來與世無爭,今日卻又為何多管閒事?」
玄機大師也不答他,封住曹殷多出穴道,又起身到得宋世清身邊仔細,隨即伸手在宋世清胸口按動片刻,宋世清很快便醒來,從口中吐出一口黑血,玄機大師從身上取出藥丸,塞入宋世清口中,道:「服下去!」
他聲音渾厚,自有一股威嚴,宋世清便即將藥丸吞入了肚中。
玄機大師見宋世清服下藥丸,這才緩緩起身來,陽老道,雙手合十,神色威嚴:「阿彌陀佛,純陽國師,你也是出家之人,上天有好生之德,國師又何必痛下殺手,草菅人命?」他些已無聲息的屍首,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純陽老道冷聲道:「大和尚,本國師所為,乃是為了國事,你好歹也是慶國人,這件事情,貧道勸你還是不要插手。」
「天下芸芸眾生,從無分別。」玄機大師聲音雖緩,但是中氣十足:「俱都是十月懷胎而降,一生之中,俱要經受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七苦,入署則酷,入冬則寒。或許一生道路頗有不同,但是卻都只有一條性命,國師取人性命,如同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