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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衣人聽着青衣護衛咽氣,並沒有回頭,眼中卻泛起濃郁的殺機,他再次提槍,衝進戰團,龍威大發,槍若銀龍,所向披靡,這邊僅剩的六七人,在他和剩下的兩名護衛的殺手中,最終一個不剩,地上堆滿屍體,血腥味飄蕩在空氣中,令人作嘔。
似乎暫時發泄了心頭的殺機,銀衣人拄槍地面,看着幾名部下的屍體,他的神色冰冷無比。
「原來錢太元是內奸。」一名青衣護衛滿面怒容:「大人平日裏對他恩義有加,他卻是如此卑鄙無恥的小人。大人此番出來,沒有透漏半點風聲,神不知鬼不覺,我正奇怪這些刺客是如何得知大人的下落,想不到卻是錢太元出賣了大人!」
另一名護衛沉聲道:「錢太元不貪財,但好色,想必是被美色所收買。」他望向對面,那邊的敵人也已經所剩無幾,正邊斗邊退,顯然是知道大事不妙,要撤離了,於是握緊大刀,沉聲道:「大人,我去抓活口!」
銀衣人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是誰動手,我心裏已經知道,這些人蛇蠍之心,都殺了吧!」
「是,大人!」兩名青衣護衛一躬身,拎起大刀往那邊衝過去,合同黑豹追擊剩下的不到五六名蒙面人。
韓漠過來提起血銅棍,銀衣人已經轉過身來,凝視着韓漠,平靜地道:「我欠你一條命,希望有機會還給你!」
韓漠擺擺手道:「千萬不要。你這人看來麻煩不少,跟你有瓜葛只怕會有更多麻煩,今天這事兒就這樣,以後我們還是少些瓜葛的好。」
銀衣人嘴角上翹,泛起那種看起來很溫柔的笑容,但他的聲音卻很平和:「你或許不知道,我這條命,也許能幫你解決更大的麻煩!」
「我一向都喜歡自己解決自己的麻煩。」韓漠笑呵呵地道:「你也不用老記着這件事,殺人……總不是什麼好事情!」
銀衣人凝視着韓漠,沉吟片刻,才道:「你真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你也是!」韓漠哈哈一笑。
「那裏還有酒,殺完人,喝酒可以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
韓漠搖頭道:「我殺人不緊張。」頓了頓,才道:「不過喝酒我卻很喜歡。」
兩人走到熄滅的篝火邊,酒袋子扔滿一地,二人各自拿起一袋子酒來,銀衣人向不遠處的朱小言喊道:「兄台,不妨一起來喝酒!」
朱小言已經放下弓箭,靠坐在樹幹下,眼也不抬,只是淡淡道:「我不喝酒!」
銀衣人皺起眉頭。
「他不喝酒,不吃肉!」韓漠笑眯眯地道:「甚至都不碰女人的。」
朱小言瞥了韓漠一眼,閉上眼睛,靠着樹幹歇息。
「不過這位兄台的箭術實在令人欽佩。」銀衣人聲音柔和:「若非這位兄台年紀尚輕,我都差點以為是魏國名將杜無風出現在此!」
朱小言聽到「杜無風」三字,眼角挑動,兩隻拳頭緊緊一握,但很快便鬆開。
「杜無風箭術厲害?」韓漠問道。
銀衣人道:「到底是什麼樣子,我沒有見過。不過我聽說,那杜無風有黑木弓,箭術驚人,三百步之外,能射中樹葉,端的是出神入化,只恨未得一見。」
「名將就是名將。」韓漠眼中也泛起欽佩之色:「能位列十方名將之中,總是有些手段的。」頓了頓,道:「聽說我們燕國也有一位名將,也不知是否厲害?」
銀衣人眼中划過怪異神色,看了韓漠一樣,輕聲道:「閣下是說東方之虎蕭懷玉蕭大將軍吧?」
「原來叫做蕭懷玉!」韓漠呵呵一笑道:「這東方之虎的名號倒也響亮。」
銀衣人臉上忽地泛起欽佩之色,道:「蕭大將軍年紀輕輕,但為人卻謙和有禮,性情溫和恬靜,暢曉軍法,雖然號稱東方之虎,但是那僅僅是他其中一個名號而已。」
「他還有許多名號?」
「是。」銀衣人點點頭:「他有一個稱號叫做『槍神』,槍法之奇,難以捉摸,不過他很少用槍,而是用琵琶劍,劍法亦是冠絕群雄。還有一個稱號才是真正符合他的身份,稱作『軍神』,據說他是佛門四大天王中的多羅叱天王化身,人品高貴,舉世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