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這次在頤婕妤這送錯藥之後,魏子修又接連出錯兩次,比如送藥遲到,但是都只是小錯。
大概是太傷心的緣故,魏子修的精神總是恍恍惚惚的,凌薇也有些抱怨,魏子修越發心情不郁,變得更加沉默寡言。
雲傾聽聞,也傳來魏子修詢問情況,魏子修只是低着頭道以後會小心,就是疏忽了,既然都是小錯,雲傾也不好過多責怪。
一向謹慎小心的魏御醫出了這樣的事情,宮裏也有些議論,宮裏人便是這樣,寂寞久了總是要尋些談資打發時光,這件不算大的事情還是傳到了夏晚楓那裏。
彼時,已經是十一月底,頤婕妤已經懷孕八個月了,秋風已經很是蕭瑟,傍晚時分,夏晚楓從宮裏回來,來到南園,祈夜正在研究藥草。
夏晚楓回來了,僕人很快呈上晚餐,祈夜放下藥草,與夏晚楓同用。
吃飯間,夏晚楓微微蹙眉道:「子修那邊,你怎麼也不管管,聽說他今天又送錯藥了,整個人好像恍恍惚惚的,沒什麼精神啊!」
祈夜聞言,冷冷哼着氣,道:「他這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不喜歡還要硬撐着接受,他以為這樣就是愛了,皇貴妃什麼都不知道,他這麼付出,有什麼用?自己折磨自己,拉也拉不回來,怪誰!」
夏晚楓眉頭蹙得更深:「都已經一個月了,你怎麼火氣還這麼大?」
祈夜是不滿,非常的不滿,怒道:「你看看,這個月,他來了幾次夏府,一次也沒有!他是不是已經忘記了還有我這個師父,就只知道一味的傷心,之前那麼堅定的跟我學醫,現在也不學了,你說,都成什麼樣子了!」
夏晚楓嘆了口氣道:「誰讓你上次把他罵得那麼狠,人家都不敢來了!」
祈夜接着怒道:「我是他師父,罵他兩句怎麼了,又不是女的,這就受不了了,那以後怎麼跟我學醫?」
夏晚楓道:「你的脾氣太臭了,有幾個受得了的?就我倒霉,每天受着!」
祈夜深深挖了夏晚楓一眼,瞪着眼睛道:「這個不爭氣的傢伙,我想起來就氣!」
夏晚楓嘆了口氣道:「你氣歸氣,總有氣過的時候吧,你怎麼還在生氣,他現在照顧的是懷孕的頤婕妤,事關皇嗣,大意不得,你啊,不要那麼冷漠,他好歹做了你兩年的徒弟,平時對你也不錯,現在他不好,你好歹也去看一眼,開導幾句,這樣下去怎麼能行?」
可是,夏晚楓忘了祈夜原本就是個冷漠的人,祈夜冷冷淡淡道:「夏府的大門哪天不是開着的,他哪裏不好,沒有腳,不能來嗎?還非得我去找他!」
夏晚楓立刻啐道:「你這雙腳,真是金貴,哪裏也去不得!他在帝京就你一個親人,你都不管他,那誰管他?就讓你去開導他幾句,你怎麼也這麼吝嗇!」
祈夜冷冷哼着氣:「他這是自作自受,怎麼開導,你不是能言善辯麼,你怎麼不去開導?我知道怎麼開導?」
夏晚楓聞言一滯,祈夜確實不善言辭,又生着氣,確實也說不出好話來,可是他還是埋怨道:「我去開導,這效果能一樣嗎?你才是他的師父,你說的話,他才會聽!」
「真的嗎?」祈夜冷冷問道,「我上次說的,他聽了嗎,現在傷心傷神,怪誰?」
祈夜余怒未消,夏晚楓搖了搖頭,道:「我說你到底為什麼火氣這麼大,到底是因為他喜歡了你喜歡的女人、成了情敵,還是因為他這一個月荒廢了學業?」
其實,兩個都是,各佔一半。祈夜當然不會承認,硬撐着道:「他好路不走,走死路,我也只能隨他,不上進的徒弟,誰喜歡?」
夏晚楓仔細品味着祈夜的話,月光淡淡灑下,投下斑駁的樹影,深深淺淺,祈夜對待感情到底沒有自己那麼沉穩,夏晚楓皺眉道:「你就打算一直這麼氣着,不管他了?你可真做的絕啊!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冷漠!你一直是這樣的性子,皇貴妃會喜歡你那真是見鬼了?」
祈夜聞言大怒:「你……」
勸不動了,夏晚楓只好用激將法,接着不察言觀色道:「我要是皇貴妃啊,我寧願喜歡魏子修也不喜歡你,你就不能改改嗎?」
這邊祈夜正要發作,門外的小童帶着四喜急匆匆的趕了進來,四喜神色慌張道:「神醫,皇上急傳你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