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右邊席上的眾蕭國使臣全都變了臉色,這是要血濺當場嗎?
蕭王的笑容已經變得十分勉強,他雖然言語輕佻,動得確是真情,更何況面前的人還救過自己的命,從小到大,可從沒有人救過他的性命,蕭王一直將這救命之恩銘記在心,他確實想將雲傾帶走,只是找不到好的藉口,他是草原上長大的人,最習慣的就是搶,他們過冬的東西全是搶來的,喜歡的美人當然不用自己去搶,自然有人幫他搶來送給他,這一次,他不僅從夏國搶了好多金銀財寶和布帛糧食,美人也搶了不少,只可惜,搶了那麼多回去,沒有一個能讓他動心,可是不要緊,他每年都會搶很多東西回去,養得起,可是對於雲傾,他嘗到了相思的苦處,他最討厭這種感覺,早就盤算着怎麼把雲傾搶走,所以故意讓曦澤把后妃都請來入宴,可是他好像就要成功了,他可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出岔子,再說,一隻簪子而已,根本就威脅不到蕭王,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搶不到還要被威脅。
蕭王不看雲傾,再次轉眸望向曦澤,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晉帝,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會真的要當眾拂了我的面子吧,本來我還想將這次從夏國搶來的東西分一半給你呢!這一戰,夏國可乖了許多,貢獻了好多東西呢!」
曦澤已然怒極,蕭王為了搶人竟然拿國事來威脅!
就在這時,右相馮恩忽然出聲道:「皇上,蕭王難得來一次,請以大局為重,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不要傷了和氣!」
此言一出,又有幾人出聲勸曦澤以大局為重。
曦澤臉色更加難看。
雲傾聞言急的冷汗涔涔,這些大臣就想着靠女人來平息戰亂,自己沒有能耐鎮不住蕭王,便想着利用女人來維繫兩國關係,真是沒用,難道她的命便如此下賤,只能任由男人隨意送來送去嗎?
難道她是個禮物嗎?他們說怎麼樣,她就得怎麼樣嗎?
她的母親就是因為身侍二夫被人詬病,難道她也要重蹈覆轍,聽盡流言蜚語嗎?
雲傾不甘,她不甘心成為政治的犧牲品,更不願意成為朝臣維護自身利益的護身符!
她不是禮物,也沒有任務義務維護這些朝臣,他們的死活與她無關,她要做她自己,我命由我不由天,既然簪子威脅不了蕭王,她拔下簪子,眼光一掃之間,她迅速伸手握住蕭王桌上切肉的小刀,蕭王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的手,狠狠的威脅道:「皇貴妃,本王早已說過,你的去留由不得你自己,你又何必垂死掙扎,難道你不怕本王撕毀與你們晉國的盟約,揮兵南下嗎?要不要本王拉上夏國一起來!」
這人,蕭王是搶定了嗎?還是以為自己所說的話只是空空威脅,難道她以為自己會怕死嗎?
雲傾狠狠的回道:「蕭王要為了一個女人而背信棄義嗎?那你在夏國的威風不是蕩然無存了嗎?既然蕭王要當着所有人的面失信,您的大臣們可都看着呢,蕭王不怕以後再也沒有人敢跟你聯盟的話,那本宮便奉陪到底!」說着,狠狠的向下咬住蕭王的手。
蕭王猝不及防,條件反射的一松,雲傾趁機抓過刀子,抵到自己的脖子上,連退了數步。
曦澤這才看清雲傾脖子上的血,一瞬間,血液激烈的沸騰了起來,他怒吼道:「雲傾,你鬆手,把刀當下,朕叫你把刀放下!你聽到了沒有!」
雲傾聞若未聞,朝着身後望去,對着那群企圖利用女人來鞏固自己利益的朝臣,雲傾輕蔑一笑,仿佛很不屑,轉頭,她對着蕭王毫不客氣的說道:「看來今天本宮是闖大禍了,竟惹得蕭王要揮兵南下,已經無顏面對皇上和晉國的眾將士,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會放過本宮,本宮阻攔不了蕭王的決定,便在此以死血祭晉國士兵,蕭王,你看清楚了,你揮兵南下殺的第一個人不是士兵,而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說完,就抬手對準自己的胸口狠狠的刺去。
那把小刀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來,瞬間刺痛了蕭王的眼,蕭王臉色大變,嚇出一身冷汗,怒吼道:「住手!」
雲傾聞言停下動作,冷冷直視着蕭王,眼神中全是戒備!
曦澤嚇得全身一抖,還好,剛好阻止了。
再觀蕭王,也是全身一抖,他的額前滲出豆大的汗珠,鬢間青筋暴突,陡峭的蜿蜒,仿佛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