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有了祈夜的強效藥,雲傾終於能睡着了!
魏子修告訴雲傾,這藥分三天來喝,後續還有許多輔助的藥,並不是一時三刻就可以治好的!
翌日清晨起來,雲傾覺得神清氣爽,很有精神,蕊兒來到梳妝枱前給雲傾梳妝,見狀也很是歡喜:「娘娘今天的精神真好,看來昨夜睡的很好!」
雲傾微微一笑,道:「你快些為本宮梳妝,待會在中宮請完安,本宮要去攬月樓!」
蕊兒問道:「娘娘要去看神醫?」
雲傾微微嘆着氣:「昨夜,聽皇上說,神醫為了給本宮採藥,被毒蛇所咬,差一點就沒有了性命,本宮豈能無動於衷?你仔細些梳發,妝容務必要妥當!」
蕊兒趕忙道:「是!」
蕊兒給雲傾梳妝妥當,雲傾又挑了一件寶藍色的宮裝,襯得她整個人雍容華貴,清新婉約。
從中宮請完安出來,雲傾便來到了攬月樓。
彼時夏晚楓和魏子修都在,見到雲傾進來,趕忙起身行禮:「微臣參見皇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雲傾微笑道:「魏御醫,夏相免禮,坐下說話吧!」
二人趕忙道:「謝娘娘!」
夏晚楓望了祈夜一眼,對雲傾道:「娘娘是來看祈夜的吧!」
雲傾點點頭。
夏晚楓對着魏子修遞去一個眼色,便道:「那微臣就不打擾娘娘了,微臣告退!」
魏子修會意,也道:「微臣告退!」
二人很快就將屋子裏的人都帶了下去,並把門也關上了,屋子裏就只剩下雲傾和祈夜二人。
祈夜望向雲傾,目光淡然,這是第一次與雲傾獨處,也是第一次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望着她,她很美,像站在瑤台上的仙子,可是她很遠,明明近在咫尺,卻伸手怎麼也夠不着。
她如一團煙霧,虛無縹緲,搖曳不定,卻又充滿魅惑,勾住他的心神。
他恍然如醉,似乎身在夢中,他想撥開眼前的輕紗去一探究竟,卻伸手觸到的是一團霧氣。
雲傾緩步走到祈夜床邊坐下,姿態雍容,她保持着端莊的姿勢,就仿佛她是坐在寶宸殿的最上首,俯視萬物。
這種端莊,劃出了界限,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提醒着彼此那不可忽視的身份。
她的嘴角銜着得體的微笑,目光柔和,一切看似親和,卻也只是讓她顯得更加的虛無縹緲,仿佛海市蜃樓,黃粱一夢。
她輕啟朱唇,道:「神醫,聽說你為了給我治病,被毒蛇咬傷,差點沒了性命,我心裏實在過意不去,今日,特來探望你,不知你現在感覺如何了?」
她一語打破這沉醉的美好,祈夜強迫自己回到現實,緩緩移開目光,木然說道:「我沒事,死不了!」
雲傾聞言,暗暗放下心來:「神醫,謝謝你,有了你的藥,我終於能睡着了,我已經很久都沒有睡着了,都快要忘記睡着是什麼感覺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救我,幫我,實在是太感謝你了!」
祈夜的神情沒有變化,依然木然:「你不必謝我,我救你不過是皇上之命,我是在遵從皇上的命令行事,你要謝就謝皇上吧!」
祈夜拒人千里之外,他卸不下自己的偽裝,是因為已經看穿了這只是一場黃粱之夢,還是早已心如死灰,從來就不抱有希望?
雲傾早已習慣祈夜的淡漠,倒也不覺得尷尬,只是有一股淺淺的憂愁潛藏在眉宇之間:「神醫,你是否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我的氣,上次的事情,確實是我做的不對,我不應該懷疑你對皇上的忠心,我錯怪了你,我的心裏感到很抱歉!你救過我許多次,我不應該懷疑你,但是,當時那個情況,我真的沒有辦法冷靜,皇上病重,藥用下去那麼多都不見效,眼看就要不行了,更何況那天早上皇上還吐了血,我真的是被嚇壞了,嚇的六神無主,自從宮變,我母親去後,我在這世上就只剩下皇上一個親人了,可謂是無依無靠,若是再失去皇上,我就什麼都沒有了,如果皇上不在了,我是一定活不下去的,皇上就是我的一切,我沒有辦法接受皇上離我而去,所以我無法冷靜,無法鎮定,我是真的害怕,因為害怕所以對什麼都不相信,其實有的時候,我連我自己都會懷疑,所以,請你原諒我,原諒我的一時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