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噤若寒蟬的太極殿內,晉帝將箭矢狠狠甩在淑妃面前,厲聲質問:「淑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箭頭上淬毒!解藥呢?」
晴淑妃顫抖地撿起面前帶血的箭矢,立刻回道:「皇上明鑑,臣妾冤枉啊!」
「冤枉?!騎射之事是由你代貴妃操辦,你敢說這箭矢不是你準備的麼?!」
「箭矢確實是臣妾命人準備的,但臣妾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箭頭上淬毒,請皇上明鑑。」說完,她放下箭矢,朝晉帝虔誠地磕了一個頭。
然看在晉帝眼裏,不過是企圖為自己開罪的託辭,晉帝咬着牙怒道:「你知不知道公主如今危在旦夕,不過是用人參靈芝吊着才得以續命,三日之內若是再沒有解藥後果將不堪設想,快把解藥交出來,朕可饒你不死!」
「皇上,不是臣妾下的毒,臣妾如何能有解藥啊?」
「你……」
就在這時,跪在一旁的曦澤見晉帝就要發作,連忙攔住:「父皇,兒臣願薦一人,定能救好公主!」
晉帝一看,攔着自己的竟是曦澤,更是火上加油,一張面孔因為怒極而扭曲,綻放出詭異的色彩:「將功贖罪麼?怕是晚了!」
「兒臣無罪!」
「混賬!」
曦澤立刻磕頭解釋:「當時有人向公主發射飛鏢,兒臣是為了救公主才放箭的,只是那人十分狡詐,用繩子綁着飛鏢,快要擊中公主時又將飛鏢收回,兒臣這才誤射了公主,只是由於距離太遠,又有柵欄和馬擋住了視線,所以大家才沒有看清楚情況,請父皇明鑑!」
隨後,恭王一派紛紛為曦澤求情。
晉帝的情緒這才稍微緩了緩,沉聲問道:「那人呢?」
曦澤轉身望向後面一排跪着的侍衛,指着右邊最末的那一名侍衛道:「就是他!」
「搜!」晉帝立刻下令。
不一會兒,執事太監便從那侍衛身上搜出了飛鏢。
晉帝細細瞧了瞧內侍呈上來的飛鏢,只見飛鏢的底端牢牢綁着一根極細的金絲線,才明了曦澤所言非虛,他轉頭望向那名侍衛,沉聲質問:「說,是誰指使你放箭的?」
那侍衛低着頭,不發一語。
晉帝見狀,眯起雙眼:「想讓朕出動大刑麼!」
「奴才……不能說!」
「放肆,你若再不說,朕便讓你親族承受連坐之罪!」
那侍衛一聽到「親族」二字,立刻答道:「皇上饒命啊,是昌王!」
站在一旁的昌王大驚,立刻跪倒分辨:「父皇,此人胡說八道,這斷斷不是兒臣所為啊!」
晉帝望了望昌王,又對着那侍衛逼問道:「昌王是如何指使你的?他還指使你做什麼?」
那侍衛支支吾吾,左顧右盼,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晉帝緊接着道:「此刻說實話,朕還可從輕發落你與你的親族!」
那侍衛支吾了半天,終於道:「奴才的妻兒都在別人手上,奴才要是說了,他們就沒命了!」
晉帝的耐心幾乎要耗盡了:「你再不從實招來,他們同樣要喪命!」
那侍衛聞言面如死灰,大聲求饒:「皇上饒命啊,我妻兒什麼也不知道,求皇上饒了他們,我什麼都招!是恭王指使奴才這麼做的!恭王聽到京城的傳言說燕國七公主要在比試時放箭射殺他,遂命奴才守在柵欄邊,並交給奴才一枚綁有一根金絲線的飛鏢,命奴才伺機發射飛鏢,然後待飛鏢快要擊中公主時收回飛鏢。恭王還說,比試完了之後,就將此事嫁禍給昌王,因為昌王掌着京畿重權,必定忌憚他手中的兵權,所以,只要將事情推到昌王身上,皇上就會相信,他和奴才就可以脫罪!奴才的妻兒現在都在恭王府錢總管手上,奴才不得不照辦啊!求皇上饒了我妻兒吧……」
此言一出,滿座譁然。
曦澤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侍衛,轉來轉去,居然又轉到自己身上了,而且還說得條條是道,與之前的支支吾吾完全判若兩人,從流言到飛鏢再到此刻的誣陷,竟是一個預謀已久的局。
然而,他還來不及為自己分辨,便見趙王便搶先跪倒在晉帝身邊,大聲呼喊:「父皇,都是兒臣的錯,兒臣聽說了公主要射殺三哥的傳言,生怕三哥有什麼差
第五章 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