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中宮,凌薇便來報:「娘娘,靜妃娘娘來了!」
王寧暄聞言,鳳眸微閃,輕啟朱唇,揚手道:「快請進來!」
「是!」凌薇依言轉身往外面走去。
不一會兒,沈綠衣便娉娉婷婷地走了進來,一襲綠色的廣袖長袍,緩緩拖曳於地,十分的清幽,內着淺碧色百褶裙長裙,在陽光的反射之下,微微閃着光,隨着她的腳步前進,數不盡的風韻瀰漫開來,映得她整個人仿佛是處在荷葉之中,綠意盎然,沈綠衣在殿中微微屈身,道:「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王寧暄趕忙伸手虛扶了一把,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含笑說道:「快坐下說話吧,不必多禮!」
「謝娘娘!」說着,沈綠衣就在王寧暄的左手邊位子上落座。
王寧暄道:「你怎麼現在過來了?」
沈綠衣微微垂眸,仿佛是在凝視自己那雙纖細柔嫩的手,右手中指上的那顆祖母綠寶石戒指熠熠閃光,仿佛是綠森林中的螢火蟲,她說道:「自從洵兒去後,臣妾待在綠影宮便整日無事可做,日子久了,也悶得慌,所以就出宮來到處走走,其實臣妾也沒有哪裏可去,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娘娘這裏!也不知道娘娘是否在忙,可會嫌棄臣妾太過聒噪?」
王寧暄微笑着搖了搖頭,含着綿綿的溫柔,說道:「你想到哪裏去了?本宮怎麼會嫌棄你聒噪?在這後宮之中,只有你是可以同本宮做伴的,本宮也很害怕寂寞,這漫漫長日,若不是你經常過來跟本宮做伴,本宮又要如何度過?綠衣,三皇子已經去了這麼久,你也要放開心結,不要自己折磨自己,本宮看着你這樣,也很心傷!」
沈綠衣微微抬眸望向王寧暄,她溫柔清澈的眸底,像是一潭綠油油的湖水,波光粼粼,一片柔和詳靜,讓人的心底越發的安靜,她眷戀這雙眼眸,那裏可以帶給她心安的力量,就好像是一根柱子,在她疲憊的時候可以讓她依靠,沈綠衣微微動情的說道:「娘娘,臣妾的心思,只有你懂,對着旁人,臣妾什麼也說不出來,哪怕他是皇上,也未必能懂得臣妾的心思,臣妾確實心傷,這悲傷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十年母子之情,他雖然不是臣妾親生的,卻與臣妾心連心,便與親生的是一樣的,臣妾從來沒有將他當成外人,也沒有因為他是葉氏生的而與他有隔閡,就如同你對大公主的感情一樣,臣妾自己也自責,沒有將他照顧好,不知他的靈魂在天上如何,實在是難以心安!」
王寧暄聞言長長的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綠衣,本宮明白你的心情,其實三皇子是個懂事孝順的孩子,一直以來,他都乖巧聽話,刻苦學習,是眾位皇子中的表率,你不要這樣難過,他的靈魂在天上會安息的,可是你越難過,他就越不能安息,本宮曾經跟你說過,深宮中的女人,一定要自己想得開,若是自己的思緒陷入了死胡同,別人也就幫不了你了!綠衣,再大的苦難都可以過去,你一定要堅強!」
沈綠衣的眸底有些濕潤,盈盈映出一片微光,她深吸一口氣,說道:「娘娘,謝謝您,您說的,臣妾都會記在心裏,那些小人想要看臣妾一敗塗地,臣妾絕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
王寧暄展開笑顏,點了點頭,說道:「這樣才對!這樣才是本宮欣賞的靜妃!」她稍微頓了頓,目光如水,又接着說道,「剛才宮裏傳來的消息,你可都知道了?」
沈綠衣微微提起心神來,垂下睫羽,雙手交疊放好,十分冷靜的問道:「娘娘說的可是雲貴嬪的事情?臣妾剛才已經聽說了!」
王寧暄接話道:「一切戛然而止,皇上的意思,本宮倒有些猜不透了!」
沈綠衣抬眸望向王寧暄,淡定的答道:「娘娘怕是想多了,雲貴嬪在後宮並沒有多少恩寵,皇上又怎麼會真的去在意她的事情,之前那樣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只要對外面有個交代就好!」
她臉上的神色沒有一絲改變,就好像在談論一件跟自己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王寧暄在她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來,只是淡淡的說道:「這畢竟是後宮的事情,雖然皇上那邊並沒有交派任務給本宮,但本宮也不能完全不管不問,你覺得這件事情會是誰做的?」
王寧暄說的很平靜,並不像是在試探,沈綠衣微微彎唇,唇線優美而流暢,她道:「後宮本來就是爾虞我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