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榻榻米上坐下,自己給自己滿上一杯溫茶,抬起手,剛抿了一口,桉舞的視線就停留在了義塾的後門處。
長華正一步一步走向他,儀態表現徹底,臉上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似乎對某些事情很有把握?
桉舞自然知道這某些事情,是什麼事情,不外乎如何忽悠自己——哦,不,是如何向自己解釋的問題。
只是真會如此容易嗎?
桉舞冷笑了一聲,目光越過長華,看向了正低着頭,擺出小鳥依人態的慧音,忍不住嘲諷道:「還真是業務熟練呢,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變得服服帖帖了起來。」
「呃……?」長華有些反應不過來,那裝出來的淡然模樣,頓時僵在了臉上,一旁瞧見了自家師傅的妹紅連忙跑上前來,拉了拉長華的衣角,偷偷的伸手指了指長華的身後。
桉舞一直都在旁觀,對妹紅提醒長華的情況,只是冷冷看着,也沒想阻止,反正他就是等着長華的解釋在,不然也不會態度惡劣的對待長華了,而是直接誒把他掃地出門才對。
若是長華解釋的讓桉舞不太滿意,桉舞也不介意給長華點教訓,讓他知道隨意欺騙自己的後果,是有多可怕!
明明就已經提醒過長華,若是不想說的東西,他能理解,只要長華直言就好,不要存心欺騙。
可這話才昨天剛說,今天長華就漏了底,桉舞實在是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理由不教訓一下長華,就算是為了發泄發泄自己心中的怨氣,他覺得非常的有必要給長華一個難忘的教訓。
沒等一臉尷尬的長華說些什麼,跟在他後頭的慧音瞧着情況不對,連忙先一步上前解釋道:「那個!輝夜姬請千萬不要誤會!」
桉舞冷冷的看了慧音這個女人一眼,沒有回答,只是側臉望向了受王子,那冰冷的視線,頓時讓首皇子如墜冰窖,徹骨的冷意,幾乎是從腳底板噌噌的往上竄,他很自知之明的起身,忙不迭欠身道:「你們聊,在下還有事,就先行告退。」
說完,沒等屋內的人反應過來,就一溜煙的傳出了義塾後門,轉眼不見了蹤影,簡直像逃命一樣。
桉舞滿意的點了點頭,冷冷的視線,繼續看向了慧音,「你繼續說。」
「……」慧音有些愣神,呆呆道:「說什麼?」
長華扶額,桉舞扯了扯嘴角,覺得牙疼,妹紅則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搬了個小凳子在一旁笑嘻嘻的坐着看。
桉舞不得以,只好面若寒霜,語氣森然的道:「說說你和長華是怎麼認識的……」
「哦,認識啊,因為長華……姬,和我情投意合——」這話才了半截,長華和桉舞瞬間死死盯住了慧音,讓慧音像啞了一樣,半天說不出話來。
良久,慧音才嘿嘿傻笑了一聲,伸手摸着腦袋道:「啊,那個,是我用錯詞了,其實是長華姬和我相見恨晚,互相對對方的才識都很欣賞,所以就這麼認識了。」
長華頓時鬆了口氣,桉舞則收回視線,抬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對於這個解釋,他還算滿意,至少不是老相好的關係不是?
雖說這慧音的話,也不能盡信,但桉舞覺得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沒問題的,慧音的確是個形式很光明磊落的人,只是怎麼說呢……
桉舞默默掃了慧音一眼,看到慧音那微笑的模樣,桉舞覺得還要附加上一個天然呆的設定。
「那你是怎麼知曉長華的?」桉舞冷冷問。
慧音淡淡道:「從別人口中唄。」
「……」桉舞默然,覺得這樣問些沒營養的問題,實在是毫無意義,思慮了片刻,繼續冷冷的直奔主題道:「那你和長華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嗎?」慧音伸出食指,放在唇上,一副可愛思考的模樣,只是少女啊!你一副人妻的模樣,做出如此犯規的動作,實在是違和感十足啊!
桉舞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他覺得自己那冷冷的態度,快要擺不下去了。
「輝夜……」一直默不作聲的長華,忽然弱弱的喊了桉舞一聲,桉舞本就在氣頭上,惡狠狠的看了長華一眼,喝道:「住嘴!」
長華乖乖的做鴕鳥狀,一聲不敢吭。
桉舞側臉艱難的繼續維持着面若冰霜的看着慧音,冷冷的催促道:「到底是什麼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