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條似乎顯得語焉不詳的短訊,戚悅猛然回頭。她隱約看到露台上一個高大的身影,似乎正對着大廳,她仿佛能看到,他在溫柔地淺笑。
戚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了多久,最終還是握緊了手機,轉身走入喧鬧的宴會大廳之中。
她的視線在大廳中掃了一圈,發現柳薇薇和戚嫣之後,她快步走過去,笑着說道:「柳姨,嫣嫣姐。」
柳薇薇正跟一位朋友的朋友聊得興致高昂,順道誇獎推銷自己的女兒,戚悅的到來令她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她就笑意盈盈地介紹道:「這是悅悅,興城最寶貝的女兒。」
戚悅笑道:「柳姨,您這是說我爸爸偏心哪。爸爸對我們幾個可都一視同仁哦。」
柳薇薇臉色一僵,隨即掩嘴笑道:「是是,我不過背地裏說你爸爸一句壞話,你就這麼心急為你爸說話,你爸爸啊,還真沒有白疼你。」
對面的幾位夫人聽到這話,都輕笑了起來。
戚悅心裏住着個自己冷冷地看着柳薇薇表演母女情深的戲碼,面上卻露出笑來:「他畢竟是我爸爸嘛。」
幾人說笑着,仿佛其樂融融。
酒會的後半程,戚興城回來見戚悅三人氛圍融洽,心中欣慰極了。
戚悅很感謝桑峻之後沒有再過來找她,兩人只是待在各自的位置,偶爾有眼神的交流。
直到酒會結束回到家,將房門關上,戚悅才總算能放下偽裝,做回自己。
戚悅躺在自己的柔軟大床上,累得不想去洗漱,閉着眼睛,腦中閃過酒會上與桑峻的一番談話。雖說已決定作息既的事,不去理會桑峻的話,然而她知道她被那些話觸動了,她忘不了那些話。真情還是假意,有時候很難區分,但這一回,她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只是她從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樣的事,此刻猶如在夢中一般。
戚悅拿出手機,打開短訊,看着宋軍的那兩條簡短的短訊,那兩章笑臉,跟桑峻本人的氣質一點兒都不搭,她看着看着,忽然彎起嘴角。許久,她刪除短訊,將手機丟到一旁,起身去洗漱。
隨着戚悅的冷處理,學校里的流言漸漸平息,她照舊維持着她的好人緣,就算是對曾經暗地裏討論過流言的同學也一樣,人類本來就愛談論他人是非,也是人類社會交流溝通的一種手段,沒什麼可指摘的。
中間戚悅關心過幾次黎英邵那邊的情況,每次她詢問的時候,他都說一切都好,並且錢還夠用。戚悅畢竟了解他,知道這小弟慣愛報喜不報憂,有一天專門跑去看了他,拉着受寵若驚的黎英邵一起去銀行辦了張卡。黎英邵已滿十六周歲,身份證有了,她記下他的銀行.卡號,跟他約好一個月給他打八百,若學校里有大花銷,他再告訴她。
公司那邊,方瑜時不時會反饋消息給戚悅,一切進行得很順利,按照戚悅的估計,發財是不可能的,但若是繼續發展下去,對她來說至少是條退路。方瑜告訴戚悅,盛琪琪放學後雙休日經常過去幫忙,很有半個主人的架勢,而在戚悅問起的時候,盛琪琪保證自己在學校里有好好看書,戚悅就當她是在說真話了。
跟桑峻在酒會上相遇的三天後,戚悅又收到了桑峻的短訊,語氣非常客氣:我有位遠房親戚在慶臨二高上高三,聽說你也在二高,方便的話,麻煩你稍微照看一下。
看到這樣一條短訊,戚悅有些吃驚,不過思考片刻後,她回道:不麻煩,她叫什麼,在哪個班?
手機另一頭,桑峻抬頭看向司機小江:「我那位遠房表妹叫什麼?」
小江從副駕座位上拿起一份檔案,翻到第一頁,飛快地回道:「汪曉,她在高三三班。」
這份檔案里,總共有二十三個人物的簡單資料,多半是跟桑峻父親這一系或者母親這一系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這幾天,桑峻查到了這份資料,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樣一個跟戚悅扯上關係的「親戚」拜託她照料,也是煞費苦心。
「桑先生,這位汪曉小姐,果真跟您有血緣關係?」小江好奇地問。查資料的人不是他,他覺得桑先生的親戚中居然還有能跟戚悅小姐扯上關係的真實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
「不知道。」桑峻無所謂地回道,「表妹嘛,無所謂。」
小江一頭冷汗,他想,桑先生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