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後後描述了一番,在書信之上,他可沒有半點欺瞞,詳述戰事前後,並表明自己領兵不利,以致錯失良機,怕是不能在之後進兵河南了。
一明一暗兩封奏報送出去,李建成立即命人整軍以待來敵。
這會兒有人提議,想將黑鍋都扣到桑顯和以及戰死的任璨身上,以減輕東宮罪責。
提議的人遭到了桑顯和嚴厲的斥責,並溫言撫慰桑顯和,韋挺等人,效果着實不錯,人心一下便安穩了許多。
這樣的手段,李建成不缺,他擔心的是隨後的戰事以及朝中秦王府黨羽興風作浪,但他還是按捺住了給朝中親近傳書,讓他們在朝中緩頰的念頭。
因為在他看來,這一戰功過都有的撕扯,他不在京中坐鎮,說的越多,越容易被人找到攻訐的把柄,不如靜待父皇裁決。
他也相信,消息瞞不了多少時候,就會傳回長安,到了那時,看的其實還是父皇的心意,這些年下來,他對此已經深有感觸。
實際上,此時的李建成和當年在晉王位置上的楊廣在某些方面已經越來越像了,領兵於軍前,戰略戰術上的素養慘不忍睹,政治智商卻又分明在線的樣子,於是他們領軍時發生的戰爭,也就變得有些奇特了起來。
他們都非無能之人,可戰爭局勢卻在他們手中急轉直下……
李建成已經是絞盡腦汁的在善後,還沒忘派了老臣李綱去安撫河南降人,可話說回來了,這些河南降軍的將領們不管是在李密麾下,還是在王世充治下的時候,好話可謂聽過無數,可無論是魏公李密,還是鄭帝王世充,可都不算不上什麼講信用的人。
所以想要三言兩語就能糊弄住他們,真的很難,他們看重的是實力,是明明白白擺在面前的利益,其他的都要靠邊站。
牛進達等人如此,秦瓊,郝孝德,程知節等也不例外。
在李綱面前,這些河南降人都很老實,垂頭聽訓,最後還要做出一副感激非常的模樣,可離開李綱視線後就不是他們了。
桑顯和打了敗仗,李定安已經率軍過河進入河南的消息傳到河南降人的耳朵的時候,有些滯後,可他們的心思也是浮動了起來。
大致上,唐軍也就那麼回事,若非王世充那狗賊薄情寡義,說不定潼關都被老子們攻下來了等等念頭,頓時在很多降人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李君羨部先就因「軍糧分配不公」鬧了起來,此人本是王世充的驃騎將軍,率領王世充親軍,可因李密舊將的身份而受到猜忌,被趕到陣前效力。
這人是個河北人,後又為官軍,跟秦瓊等人不是一路,確實在降人中間頗受排擠,可此時鬧出事來,其實跟軍糧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只因其他人在暗自拉攏他的部下,之外他手下兩個將領覺着在潼關待着沒意思,想要偷出潼關,另投他處,被人發覺之後,廝殺了起來。
實際上,這是一場河南降人中間的內訌,同時顯示出了河南降軍有所不穩的跡象。
結果是李君羨被李綱拿下,關進了潼關牢獄之中,根本不用唐軍自己動手,亂事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說實話,李綱下手有點軟,其實這會河南降人需要一顆足夠分量的腦袋來震懾一下,而李綱則惦記着太子的名聲,沒有砍下李君羨的人頭,換個角度而言,也可以說多有懷柔之意。
可河南人不管這些,當時程大鬍子就私下裏跟秦瓊說,關西人好大名聲,可如今看來也不過爾爾,咱們來錯地方了吧?
秦瓊「一腔正氣」,不為所惑,當即回道,太子仁厚,比之魏公,王公兩人,皆要強出許多,今待我等又恩遇甚厚,賢弟莫起他想,安心為殿下效力即可。
事實上則是,秦瓊在此中看出了機會,東宮眾人束手無策,唐軍上下如喪考妣,這豈不正是他們這些河南豪傑用心的時候嗎?怎麼能說走就走,再者說了,潼關這樣的地方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於是,河南降軍在秦瓊和程知節一力整治之下,徹底安靜了下來,秦瓊還趁着機會,為李君羨說項,將人從潼關大牢裏撈了出來。
如此一來,李建成麾下又多了幾個「忠心」而又能征慣戰的將領出來,可他不曉得的是,在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