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點,你想痛死我啊?」蕭祈然終於忍受不住地咆哮一聲。『可*樂*言*情*首*發()』
楊科用鑷子將子彈夾出來,落到旁邊的鐵盤裏哐當一聲脆響,眼也不眨一下,「我已經很輕了。」
靠!這tmd也叫很輕?你見過有誰取個子彈像解剖屍體一樣麼?他還是個喘氣兒的好麼?蕭祈然無不惡毒地想,這小子肯定是打擊報復。
結果楊科又輕飄飄地來了一句,「我還沒用火藥燒你的傷口,你就忍不住了,蕭醫生,你的痛覺神經很敏感啊!」
「我哪裏是忍不住了?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蕭祈然恨不得一拳打碎楊科白生生的牙,居然說他忍不住痛,還當着蘇曼的面,這不是打擊報復是什麼?
結果因為他情緒太過投入,一不小心又碰到傷口,痛得他嘶的一聲,額頭上的冷汗又密了一層。
楊科丟下鑷子和匕首,挑眉對蘇曼道:「你給他上藥吧,我去看看師父。」
蘇曼由於剛剛說錯了話,現在正在深刻反省中,於是一副小媳婦兒樣的點了點頭,平時愛逗楊科兩句的嘴此時也沒有張開過。
雷子楓越過正在處理同伴屍體的眾位士兵,來到一處斷崖,這裏的位置很高,可以看到一座又一座連綿不絕的山峰,風很猛,吹得他的衣服翻飛不止,斷崖下面,是一層薄薄的霧氣,讓人看不清崖底下是什麼景色。
心裏很亂,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一定出了什麼問題,而且是非常棘手的問題,不然蕭祈然的態度不會那麼吞吞吐吐。他當年以十五歲的年齡跳級考上軍校,一路過來,他從沒有感到此刻這樣無力過。
招兵,訓練,評估,報告,打仗,這些事情他做了十年,十年來,他意氣風發,十年來,他頻頻高升,在同屆的好不容易升了中尉的時候,他已經是少校,在別人是少校的時候,他已經是上校,當別人好不容易升到中校,他已經是少將了。二十五歲的少將,華夏**部的傳奇人物,他無論走到哪裏,身上都頂着耀眼的光環。
或許這一切進行得太過順利,所以上天才會忍不住想要考驗他一把嗎?
其實蘇曼說得對,他從未嘗過失敗,所以更害怕失敗,因為從來沒有失去過,所以更惶恐於失去,這就像有錢人總會害怕遭受搶劫和綁架一樣,他也害怕終有一天神話有被打破的一天,於是他更加的拼命,就算是已經位列少將,每次戰爭他也會親自參與。
不願躲在人後,不願享受安逸,害怕自己的身手在某天會變得遲鈍,但是蘇曼有一點說錯了,他害怕失去的,不是頭上頂着的光環,不是戰神的名號,他害怕失去前行的目標,害怕面對人們失望的眼神,害怕他一心效力的國家,終會四分五裂。
強者也有孤單,強者也會恐懼,雷子楓背着雙手,任狂風颳到他的身上。
其實他就是一俗人,有七情六慾,人生下來就帶有七宗罪,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暴食、**,沒人能倖免,為了成為一名合格的軍人,他將自己的這些情緒小心地隱藏,但這並不它們就不存在。
知道傅雅曾經喜歡過姜景宸的時候,他妒忌過,知道聖徳帝國和維西帝國要聯合起來攻打華夏國的時候,他憤怒過,在姜蓮陸可馨之流面前,他傲慢過,在面對傅雅的時候,他也充滿了**,你看,隨便這麼一想,他就犯了其中四宗了,罪無可恕和無罪可恕之間,其實只隔了一張薄薄的紙,只是一個觀念的轉變。
雷子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些有的沒的,他不是唧唧歪歪的人,也不是沒事兒愛探索和感悟人生的人,他只是,有點委屈,又有點無奈。當然不是因為蘇曼的誤解和指控而感到委屈,他是對命運感到委屈,因為他知道自己鐵一樣的身體終於出現了裂縫,這個裂縫足以讓他隨時斃命。
命運最操蛋的地方,不是落井下石,而是在你的錦上添了一坨鳥屎,攪亂你一直規規矩矩的人生。
楊科很容易就找到了雷子楓,他背着手,挺立在風中,像一柄隨時準備飲血的寶劍,又像一棵隨風搖曳的古松。
「師父。」他輕聲叫道。
雷子楓回過頭,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有事嗎?」他用和往常一樣平和的語氣問道。
「我……」楊科突然不知
155如果我變成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