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洛陽第五章割袍斷義(中)
青衫士子也就是嚴密捂着臉,跳腳叫道:「污衊、污衊,這是污衊,我怎麼欺師滅祖、目無師長了?我怎麼不能直呼你的名諱了?你什麼時候成了我的師兄了?」
「哼!」王朝冷哼一聲,掃視了一圈房間裏的士子們,看着嚴密厲聲說道:「你這欺師滅祖的畜生,還沒有明悟?我是什麼人?我是鄭師的入門弟子,你呢?你嚴密不過是一旁聽門徒罷了,按照太學的規矩,依照這普天下士林里的規矩,我是不是你師兄?你應不應該叫一聲我師兄?你認不認鄭師這個老師?還算不算鄭師的門徒?」
王朝咄咄逼人的盯着嚴密的眼睛,毫不退縮,一步不讓。
「好,說的好!」楊君如不禁歡呼出聲,他見王朝三下五除二就將一頂欺師滅祖目無師長的帽子扣到了嚴密頭上,不禁大為快慰,這短短瞬間的轉折不禁令他有種眼花繚亂、目眩神迷的感覺。
房間裏在士子們聽到王朝的話語,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還真是如此,當今天下學風盛行,莫說太學,便是普天下,普通門徒見了老師的入門弟子也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師兄。
只是鄭玄門下弟子太多,普通門生更是數不勝數,有些旁聽門生的年齡甚至比鄭玄的年齡還大,他門下的弟子當然不能讓那些年老的門徒叫師兄了,相反,他們還謙虛的叫一些道高望重、年齡比他們大的門徒為師兄。
不過謙虛畢竟是謙虛,這世間的規矩就是如此,還是沒有人敢肆意破壞的,只是鄭玄門下長期如此,令有些人忘乎所以,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些規矩罷了。
「我,我比你大……」嚴密臉色蒼白的後退了兩步,避開王朝那刺人的目光,低聲無力的反駁道。
王朝看着嚴密狼狽的樣子,沒有絲毫憐憫,只覺得有些噁心,如此人物,就如跳樑小丑一般,也敢在背後算計他?真是不知死活。王朝毫不放鬆,步步緊逼的冷笑着追問道:「比我大?那你不是鄭師門徒?可以目無師長了?」
「你平時都叫我師兄的……」嚴密弱弱的說道,他現在只想在地上找一個地縫鑽進去,自己怎麼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王朝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厲害了?要是早知道他如此厲害,那打死我也不敢去招惹他啊……嚴密苦澀的想道。
「我叫你師兄那是謙虛,是客氣,是尊重你比我年長,不是罔顧天下士林的規矩,也不是你就是我的師兄了。」王朝冷笑着說道。
他抬頭掃視了一圈房間裏的士子冷聲,說道:「我們這些入門弟子叫你們師兄,只是謙虛、客氣、給你們面子,尊敬你們年長而已,但是,面子從來都是自己掙得,而不是別人給的!你們不要將我們的客氣當福氣了,要是真有人不要臉,那我也不介意,將你們的那張破臉撕下來,扯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幾腳!」
「咳咳……」房間裏的數十士子在王朝的目光下噤若寒蟬,這時,嚴密身後的一個年輕士子站了起來,咳嗽了兩聲道:「君實師兄,嚴師兄剛剛確有不是的地方,但是,他畢竟比你年長,也算是長者。你剛剛這樣出手打他是不是有些過了?」
「就是、就是……就算嚴師兄有錯也不能動手打人啊……君子動口不動手,動手打人就是不對……就是,鄭師門下可沒有隨便打人的弟子……就算是入門弟子,是我們的師兄也不能隨便打人啊,難道入門弟子、師兄就能隨便欺辱我們這些旁聽門徒了嗎?……」
年輕士子一開口,房間裏的士子們紛紛附和,一個個數落起王朝的不是來,甚至有人鼓動眾人,意圖挑起入門弟子和旁聽門徒的矛盾。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楊君如見局勢急轉直下,不禁心中大急,他連忙站出來,大聲喊着,想要為王朝辯解。
「君如,你不要插嘴,讓他們說。」王朝見楊君如急的滿臉通紅,不由的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到底是嫡親的師兄弟,不想那些普通的旁聽門徒,只想着踩着別人的身體向上爬。
年輕士子一步登到一個矮几上,揮了揮手臂,大聲叫喊着,示意房間裏的眾人安靜下來,房間裏的士子見年輕士子示意,逐漸安靜了下來,他們大都起身圍成一個大圈,將王朝和楊君如、年輕士子、嚴密圍在中央。
年輕士子見眾人安靜了下來,便站在矮几上,
第五章割袍斷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