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上,陸然和馬宇峰坐在後排,像是相熟多年的朋友。
馬宇峰臉色微白,眼珠轉着,想着怎麼才能脫困。
也不知道陸然是太過於自信,還是根本沒有將他放在心上,沒有綁着他的手,也沒有繳掉他的手機。
自己甚至在閉着眼睛休息,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看樣子似乎睡着了。
馬宇峰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機,正在編輯短訊,陸然卻是悠悠轉醒,打了個哈欠,嚇得馬宇峰連忙把手機藏好。
陸然好似沒有發現,說師傅,就在這裏停。
下車後,馬宇峰發現這裏竟然是長江大橋的正中,下面就是奔騰不休的江水。
江風獵獵,馬宇峰吞了口唾沫,說姓陸的,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幹嘛?
「問你一些事情。」陸然笑着說道。
「陸然,我承認為了追求商清雪,我用了一些齷蹉手段,我可以跟她賠罪,可以賠償一大筆錢。」馬宇峰沉聲說道。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他不是傻子,知道陸然不是一般人,自己再囂張,純粹是自找苦吃。
「馬大少,我只能說是你運氣不好,我把你抓到這裏,為的可不是商清雪,而是另一個女人。」陸然淺笑着說道。
「另一個女人?」馬宇峰愣神了,他風流債倒是欠的不少,可除了商清雪,其他女人絕對不可能跟這個姓陸的傢伙產生交集吧?
「別瞎想,這事兒估計不是你乾的,而是你老子乾的。」
陸然笑了笑,說你認識趙蘭蕤吧?
「趙蘭蕤?」馬宇峰驀地睜大眼睛,失神道:「趙龍圖的女兒?」
趙龍圖可是他老子在政壇上最大的競爭對手,他再不學無術、花天酒地,也不可能不認識。
再說像他這種紈絝膏粱,別的可以不清楚,但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那可是必須要弄清楚的。
所以馬宇峰對金陵有哪些高官、幾個派系那是一清二楚的很。
「你……你是趙龍圖派來整我的人?」馬宇峰大驚失色。
「那倒不是,我是想對付你老子,因為我欠趙蘭蕤那娘們兒很大一個人情,不過還真沒想過拿你當突破口,畢竟冤有頭債有主,可誰叫你運氣不好呢,自己撞到了我的槍口上。」
陸然看着馬宇峰,好整以暇的說道:「你做錯了事情,自然要付出代價。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幫我做一件事,我給你留條活路;第二,你拒絕我,我把你從這大橋上丟下去。」
陸然聲音平緩,近乎聽不出來什麼起伏,也稱不上冷冽,可馬宇峰聽了,卻只覺冷到了骨頭裏,有股子寒氣從腳底下冒出來,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他絲毫不懷疑陸然真敢把他從橋上扔下去,因為陸然說把他扔下去的語氣表情,就跟扔一塊石頭下去沒有任何不同。
「你……你要我做什麼?」馬宇峰結巴道。
「前段時間,趙蘭蕤接連遇到騷擾,我想這後面肯定有什麼貓膩,我懷疑這些事兒是你父親乾的,但我直接去問他,他肯定不會承認。而要我慢慢調查取證的話,我沒這個耐心。」陸然笑着說道。
「你……你什麼意思?」馬宇峰問道。
「要你父親親口承認這些事情是他幹的,沒有人比你這個親生兒子更合適。」
陸然按了按眉心,掏出一隻皺巴巴的綠南京點上,吐了個煙圈後,繼續說道:「這就是我跟你之間的交易,你幫我取證,我饒你一條狗命。」
「你……你做夢!」馬宇峰神色猙獰,「我怎麼可能幫你害我老爸?」
「有孝心,我欣賞你。」陸然聳聳肩,提起馬宇峰的衣領,「那你去死吧。」
說着抓着他,就要橋下一扔。
馬宇峰腳底已經懸空,整個身體都懸在大橋的護欄外面,江風獵獵,帶着刺鼻的腥味。
他只覺脊柱發麻,渾身都是雞皮疙瘩,那種感覺,冰冷,晦澀,粘稠,他好像已經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我數三聲,你不答應,那就永別了。」陸然正色道。
「三,二……」
「別殺我!我答應你!」馬宇峰大聲叫道。
陸然冷冷一笑,將馬宇峰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