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只睡了約莫二十分鐘,就被電話吵醒了,對面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陸然哥哥,你家溫柔可愛冰雪聰明的小師妹已經到了哦,你現在在哪裏,人家來找你!」
「小茉莉?」
陸然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你就到了,怎麼不提前給我打招呼?
「人家想給你個驚喜嘛,突然出現,嚇你一跳,順便看看你有沒有背着人家幹壞事兒哦。」
「那你怎麼又給我打電話了?」
「我到了才想起來根本不知道你在哪裏……」白茉莉說道。
「小師妹……」
「什麼?」
「你智商真高。」陸然說。
「我也這麼覺得。」
「……」
陸然擦了擦冷汗,說你陸然哥哥現在有事兒,不能來接你了,我把我住的地方發給你,你先去那裏等我吧。
「陸然哥哥,你智商也真高,我又沒鑰匙。」
「白痴,你進屋子還需要鑰匙?」陸然反問。
「也對。」白茉莉嘻嘻一笑,說那就這樣了,二師兄等會見啦。
「說了要叫陸然哥哥……」
陸然嘟囔,然而白茉莉已經掛了電話。
「誰呀?」商清雪問道。
「我師妹。」陸然笑了笑。
「哦。」商清雪點點頭,不再言語。
又顛簸了半小時,才到局裏,陸然做完筆錄,出了派出所,看看時間,已經晚上九點過了,商清雪跟着出來,說你是要回家還是去哪裏,我送你?
陸然說得去醫院,有幾個兄弟受傷了,說着跟張大標打了電話,問清楚情況,兩人便騎着摩托車往金陵市第一人民趕。
兩人到了地方,進了外科住院大樓,尋到病房,卻發現張大標正在走廊,跟誰在吵架的樣子,陸然眯了眯眼睛,連忙走了過去。
……
夜色下的金陵,如喝了兩杯紅酒、剛剛動了情的姑娘,溫柔含蓄中帶着異樣誘惑。
這座城市是六朝古都,卻並沒有太多金戈鐵馬殺伐意,反而因為埋葬了太多秦淮河畔紅牌姑娘的香骨,多了許多脂粉氣。
這座城,有王氣,卻用來養了陰氣。
所以這裏不是野心家們的樂園,而是才子佳人們的舞台。
街道邊,十六歲的白茉莉微微仰起頭,打量着這座城。
她穿着可愛的、白色的蓬裙,隨着她急促的腳步晃動,就像是一朵時卷時舒的雲。
而那蓬烏黑亮麗的頭髮,始終保持着整齊到了極點的劉海兒,隨着動作飛起落下,一絲不亂,就像是美麗的黑色貝殼,更像是一片……西瓜皮。
「小兔子乖乖,把門兒打開,你要不打開,我就自己開門進來!」
敢留西瓜頭的女生都是可愛的,所以白茉莉也是可愛的。
按照陸然給她的地址,她找到了地方,發現是個挺高檔的小區,暗自舒了口氣,心情變得愉悅起來,開始哼起歡快的歌謠。
「看來陸然哥哥混的不差嘛,還以為他會住在貧民窟吶。」
白茉莉心想。
從濃密烏黑的頭髮裏面摸出了一根針,五秒鐘後,她打開了房門。
沒有想像中臭襪子、內褲之類漫天橫飛的場景,反而異常的整潔,所有地方都打理的很乾淨。
「陸然哥真轉性子啦,居然還會收拾房間?」
她記憶中的那個陸然有多邋遢她是知道了,從不不洗衣服不洗襪子,衣服髒了就丟掉,襪子穿過了就到處塞。有次這傢伙還居然把襪子塞進白茉莉的手提包里。
白茉莉永遠忘不了出去吃飯,掏錢的時候從包包里掏出幾雙臭襪子時,那寂寞如煙花一樣的心情。
天機宮規矩不多。
門規只有一條。
「老古董說得話,對的是對的,錯的也是對的。」
另外還有一條不要再證明的公理。
「陸然要是靠譜,母豬就能上樹。」
白茉莉可以用自己32b的胸發誓,她只要把這句話發到朋友圈,姐姐啦,三師兄啦,師父啦,還有師姑等等等等,全都會秒贊的!
「啦啦啦,太棒了,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