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最終演變到對罵,亦是一樁經久不衰的盛事——這個國家,由於太過於和平殷富,以至於國人或多或少都失去了銳氣,整日裏遊手好閒的,不在少數。
說白了,就是吃飽了撐着。
「你……你莫血口噴人!」手指着趙弘潤,田広信誓旦旦說道:「我濱海田氏,歷來皆是大齊忠良,倒是你,指鹿為馬、顛倒黑白,將忠良誣陷為妄逆,到底是何居心?!」
趙弘潤聞言眨了眨眼睛,故作不解地說道:「原來右相大人的名諱叫做田忠良?……可本王並沒有給你改名啊,本王又不是你爹……」
「噗——」帳內有一名魯國公卿正舉杯飲酒,聞言頓時一口酒水噴了出來,嗆地連連咳嗽。
「你!」田広滿臉憤怒地指着趙弘潤,怒聲說道:「豎子安敢羞辱我!」
「田相這話,恕本王不敢苟同。……本王什麼時候羞辱你了?」
「你……你方才說,『本王又不是你爹』……」
「對啊,本王的確不是你爹啊,這話有什麼問題麼?」趙弘潤故作不知地問道。
「你……我……」田広氣地一陣胸悶,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而這時,就見趙弘潤瞥了一眼田広,慢悠悠地說道:「若本王是你爹,恐怕早被你給氣死了……哦,本王隨口一說,田相莫要在意。」
田広氣地雙目發直,指着趙弘潤的手指亦是顫抖不停。
不過話說回來,田広終歸是齊國堂堂右相,儘管被趙弘潤一番話亂了分寸,但總算是將心情平復了下來,深吸一口氣正色說道:「姬潤公子莫要與本相扯其他的,田某就問你一樁事。……你為何要放走項末?」
聽聞此言,帳內眾人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畢竟田広這回說的是正事。
「什麼?」在帳內眾人的注視下,趙弘潤也收起了冷嘲熱諷,微微皺了皺眉問道。
見此,田広冷哼一聲,手指着趙弘潤責難道:「閣下雖貴為魏國公子,但此番齊魯魏三國討伐楚國,在聯軍之中,大王為主帥,你與田耽皆是副將。……既然是將,為何不從帥命?」
頓了頓,田広語氣陰沉地說道:「大王命你與田將軍阻擊項末,配合大王親率的大軍,將項末圍殺在宿縣一帶,何以你臨戰脫逃,帶着數萬魏軍倉皇難逃,致使項末脫困?……對此,你作何解釋?」
趙弘潤下意識看了一眼田耽,卻見後者搖了搖頭,意在表示並非是他透露。
事實上,他也就是隨心地一瞥而已,想看看是否是田耽出賣他。
不過仔細想想,田耽不可能會是這種小人,更何況,田耽亦不覺得趙弘潤在當時的情況下選擇撤退有什麼問題。
難道說帶着三萬人去與項末五十萬大軍硬拼?
見不是田耽透露,趙弘潤的心情好了很多,只是見上下打量了幾眼田広,淡淡嘲諷道:「圍殺項末?你可說得真輕巧啊?……咱們用事實說話,齊魯聯軍多達二三十萬,且又有齊王陛下親自指揮,尚且不能攻克符離塞,可想而知項末的軍勢之強。……我軍僅數萬人,田相何以認為,我軍可以擊敗項末?」
「你莫要混淆視聽!」田広冷冷說道:「田某豈是強求你擊敗項末?田某是問你,為何不戰而退!」說罷,他冷笑着補充道:「田某知道你的想法,無非就是怕你魏軍傷亡過重罷了……只不過,你魏國軍卒的性命金貴,難道我大齊軍卒的性命,就不金貴麼?」
不得不說,暫且不論這番話的合理性,這番話,才像是一國右相會說出口的,由此可見,田広的心神已穩定下來。
而聽了這番指責,帳內齊國公卿們看待趙弘潤的眼光也發生了改變。
畢竟一支只曉得保存己方實力的友軍,又豈會得到信任?
然而就在這時,就見趙弘潤「呵呵」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田広皺眉問道。
只見趙弘潤斜睨了田広一眼,眼神中滿是不屑之色,淡淡說道:「本王自出兵以來,先後攻克相城、銍縣、蘄縣、宿縣……」
『分明是你搶功!』
田耽無語地看了一眼趙弘潤,不過並非多說什麼。
而與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