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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瓏?」
怡王趙元俼輕吐一口氣,眼中的眸光微微起了些波瀾,好似在掩飾什麼內心的情緒。
良久,他開口問道:「弘潤,為何這麼問?」
「我只是覺得有些好奇,另外嘛,也有些小小的嫉妒……」趙弘潤聳了聳肩,故意做出不高興樣子,說道:「以往,六叔最疼愛我,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六叔最疼愛的人就變成了玉瓏……」
「你還會嫉妒玉瓏?」趙元俼好笑地看着趙弘潤,他可沒有被侄兒那誇張的表演所欺騙。
他知道,面前這個侄兒亦是由衷地寵愛玉瓏的,儘管看上去有些奇怪——明明他是弟弟、而她是姐姐,可弟弟卻將姐姐當成妹妹一般寵愛。
「怎麼?我就不會嫉妒玉瓏麼?」趙弘潤撇了撇嘴。
「哈哈哈。」趙元俼拍着大腿大笑,一邊笑一邊打趣道:「曾統領二十萬魏軍的肅王,居然做出這般小女兒的作態,弘潤,你可已經是一個男兒漢了!」
趙弘潤本想再裝片刻,不過仔細想想,以自己如今的身份與地位,再裝下去的確挺丟臉的。
於是他果斷地解除了偽裝,忍不住自己也笑了起來。
笑了一陣子,趙弘潤請吐一口氣,隨即正色說道:「好吧,我從未嫉妒過玉瓏……我只是覺得,六叔你對待玉瓏的態度,前前後後簡直是判若兩人。」
「哦?有麼?」趙元俼的眼皮微微一跳。
「有!」趙弘潤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隨即抬起右手,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太陽穴,同時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洪德十七年六月三日,那一日,我與老頭子因為婚娶之事大吵一架,本想帶着蘇姑娘私奔算了,結果卻被六叔你攔下……當晚,我將六叔邀至肅王府用飯,宴上六叔你瞧見玉瓏,驟然色變,嚇得玉瓏都快當場哭出來……」
「有這回事?」趙元俼表情有些古怪,隨即看着趙弘潤苦笑地贊道:「弘潤,你這博聞強記,未免有點太驚世駭俗了吧?……都兩年前的事了,卻連日子都記得這般清楚?」
「六叔莫要顧左言他。」趙弘潤根本不上當,在翻了翻白眼後,繼續說道:「自那時起,六叔你每次看到玉瓏,皆冷臉相向,可是在該年的七月九日,在成皋合狩期間,當巨寇桓虎率數百騎寇夜襲營地時,六叔卻奮不顧身地保護玉瓏,致使六叔肩胛中箭……從那時開始,六叔對玉瓏的態度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對她冷言冷語,而是頗為愛護……」
聽着趙弘潤清清楚楚地描述過往的一樁樁事,趙元俼頗為無奈。
他倒是想打諢裝傻矇混過關,可奈何面前這個侄兒,具備着過目不忘的才能,哪怕是一件小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好了好了,不必再舉例了。」趙元俼打斷了趙弘潤的話,隨即反問道:「那麼六叔也來問問你罷……你為何那般寵愛玉瓏呢?」
「呃。」趙弘潤的表情頓時也僵住了,他不由地又回想起三年前端陽日的那個晚上,想起了當時看到玉瓏公主獨自一人坐在水池旁那塊石頭上的孤獨寂寞的樣子。
注意着面前這個侄兒的神色,趙元俼壓低聲音說道:「當時在宮裏,玉瓏絲毫不受你父皇寵愛,縱使身為公主,但日子卻過得頗為清苦……誰都不願意去接近她,唯獨你,非但在端陽日那幾個晚上帶着玉瓏偷偷溜出宮去,甚至於後來……呵,為何?」
「六叔,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趙弘潤吃驚地看着六王叔,畢竟三年前他帶着玉瓏公主偷偷溜出宮到城內玩耍時,眼前這位六王叔可還在遙遠的隴西啊。
聽了趙弘潤的疑問,趙元俼愣了愣,神色不變地說道:「六叔我自然有我的門路,你只要告訴我,你為何接近玉瓏?……若是六叔沒有猜錯的話,當時你接近玉瓏的時候,應該有人出面警告你的。」
趙弘潤驚訝地瞧了一眼趙元俼,畢竟正如這位六王叔所言,他當時接近玉瓏公主的時候,大太監童信曾多次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