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雍王弘譽望着趙弘潤正色說道:「因為我比他更適合成為大魏天子,我有自信使大魏更加富強。」
「那與我何干?」
雍王笑了笑,隨即眯了眯眼,低聲說道:「大魏越是富強,弘潤你這個日後的盛世閒王,那時也就當得愈發安穩,不是麼?」
……
趙弘潤聞言心中微驚,不由地抬頭望了一眼這位二皇兄。
「從吏部科試一事,就能看出東宮不會是一個善待兄弟的最佳選擇……在這一點上,為兄比他要可靠地多。」說着,雍王弘譽拍了拍趙弘潤的肩膀,低頭在他耳邊低聲說道:「考慮一下吧,留給我們的時日並不多了。」
說罷,雍王弘譽朝着沈彧等宗衛點點頭打了聲招呼,便帶着自己十名宗衛先行一步離開了。
只留下趙弘潤一人尚站在迴廊中,皺眉思忖着。
「殿下……」沈彧等宗衛圍了上來。
趙弘潤揮揮手示意他們別說話,自顧自站在迴廊中,一邊望着庭院裏的景致,一邊思忖着。
良久,他低聲說道:「沈彧,你去查查二皇兄的底。」
二皇兄的底……而不是雍王?
沈彧一愣,旋即便猜到自家殿下顯然有些被說動了。
的確,趙弘潤的確是被說動了,至少已被說動了一部分。
畢竟那是來自雍王的承諾,儘管只是口頭承諾,說不好日後究竟會怎樣,但是在今時今日,這的確是一個非常誘人的承諾。
單單對於趙弘潤來說。
當然了,這並不表示趙弘潤就會站在雍王弘譽這邊,他要先查一查這位二皇兄的底,看看他平日裏為人處世如何,又是否做過什麼對以公謀私的事,從而判斷這位二皇兄的為人。
但不管怎麼說,在太子弘禮與雍王弘譽兩者之間,趙弘潤已稍稍地偏向後者。
「會不會使得雍王殿下不高興?」
宗衛穆青猶豫地問道。
趙弘潤搖了搖頭:「去查吧,光明正大地查。……二皇兄非但不會阻止,反而會配合你等,除非他的為人並不像他所說的那樣……」
「是!」
沈彧帶着幾名宗衛離開了,而趙弘潤則領着穆青、呂牧等人朝垂拱殿而去。
等到他到了垂拱殿時,其餘皇子們早就到了,眾皇子一起向天子行父子叩拜大禮。
一年到頭,也就在這種時候,大魏天子對待皇子們的態度是一致的,並不會差別對待,他對每一名皇子都說了一番鼓勵的話。
不過趙弘潤總感覺天子在鼓勵他的時候,仿佛有種惡意滿滿的錯覺。
比如那句再接再厲、挫而不餒,簡直就是在隱射他目前一勝兩負的事實,氣地趙弘潤暗暗咬牙切齒。
在此之後,眾皇子便散了,各自到後宮拜見他們的母妃,而趙弘潤與弟弟弘宣也離開垂拱殿,前往凝香宮。
此時沈淑妃已在寢宮梳妝打扮完畢,等着自己兩個兒子。
不得不說,往年因為並不受寵的關係,沈淑妃的日子也是過得較為窘迫拮据,都捨不得花銀子在尚功局裁縫新衣裳,將攢下來的銀子塞給兩個兒子。而如今沈淑妃在天子心中的地位也逐漸提高,以至於不必額外花銀子,天子也會叫尚功局為她縫製新衣,畢竟沈淑妃宮中的衣裳數量的確少得可憐,根本難比宮中的嬪妃們。
而今日穿上了新制的衣裳,略顯蒼白的面頰上也擦上些胭脂,非但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許多,更添幾分韻味。
吩咐了凝香宮的宮女們幾句,沈淑妃便帶着貼身宮女小桃,在兩個兒子弘潤、弘宣的陪伴下,往文德殿而去。
端陽日的天子家宴,按照慣例設在文德殿的前殿,時間是未時,不過一般赴宴的皇子、后妃們會提早些許時間,在午時兩三刻就到殿中,免得到的時間比天子還晚,被指責為不尊禮法。
說起來,端陽日的天子家宴,也並非是所有的嬪妃都有資格赴宴,或都願意赴宴,有些不受待見的妃子,內侍監是不會去通知的,比如那位陳淑嬡,此女目前簡直跟被打入冷宮沒有多大差別。
還有一些嬪妃、妃子,則是因為無出,即沒有為天子生下一兒半女的關係,識相地沒有來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