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gt;
在大魏宮廷眾皇子中,就數太子弘禮與雍王弘譽的孽緣最是傳奇。
曾經,他倆的母妃,王氏與施氏,據說是同時被召入宮中的妃子。甚至於,據說當年王氏與施氏還是關係極好的異姓姐妹,齊心合力地抗拒來自宮內其餘嬪妃的打壓,相互扶持,終於從無足輕重的美人一步步登上嬪妃的位置。
期間,大魏天子對她倆的寵愛也難分上下。
更巧的是,她倆幾乎又是在同一段日子裏身懷有孕,並且在十月懷胎之後,在同年同月同日不同時生下了太子弘禮與雍王弘譽。
據謠傳,二人的誕辰,間隔不超過半個時辰。
可就是這微不足道的半個時辰的差距,使得二人的身份地位差距懸殊,弘禮早生片刻貴為太子,其母王氏亦母憑子貴在隨後的日子裏登上皇后的寶座,母儀天下;而弘譽卻因為晚生了片刻,失去了太子與長皇子的殊榮。
那段時期,也不知怎麼着,王氏與施氏姐妹倆反目成仇,連帶着太子弘禮與雍王弘譽初生之時就仿佛成為了此生的宿敵,彼此對立。
哪怕是時隔二十五年,依然如此。
並且,愈演愈烈。
平心而論,趙弘潤一點也不想被他們牽扯,可事實證明,有些時候,哪怕你不主動找麻煩,麻煩也會來找你。
這不,僅僅只是在宮內的迴廊碰到了雍王弘譽,與他聊了幾句,就偏偏遇到了東宮太子弘禮,簡直是匪夷所思。
不過事已至此,趙弘潤也不想再深究什麼了,畢竟雍王已主動向他賠禮道歉過,再繼續追究,反而成了他趙弘潤的不是了。
「二皇兄想當天子?」
「啊。」
這簡單的對話,讓跟在趙弘潤身後的沈彧等宗衛們下意識地縮了縮腦袋。
他們十分震驚,這位雍王殿下竟然在宮內直言不諱對皇位的熱誠。相比之下,雍王弘譽身後的那十名宗衛就鎮定地多,從始至終面無表情。
他……直接就認了?
別說沈彧等人感到震驚,就連趙弘潤的臉上也露出幾分錯愕。
雖然眾皇子中有不少人對皇位的滿腹熱誠,可是在皇宮內,膽敢直言不諱承認此事的,趙弘潤那是從未聽說過。
「弘潤似乎很吃驚?」雍王停下腳步望了一眼趙弘潤,笑着說道:「難道弘潤你不覺得,為兄比他更適合成為大魏之主麼?」
喔喔……直接稱呼東宮太子為「他」麼?
趙弘潤心中暗呼一聲,臉上卻沒有表露,似笑非笑地問道:「二皇兄看來很自負啊。」
「並非自負,而是從容。」更正了趙弘潤的話,雍王弘譽眼中閃過幾絲難以捉摸的複雜神色,淡淡說道:「我太了解他了……或許他也挺了解我,但絕沒有我了解他那麼透徹。」
「那不錯。」趙弘潤敷衍般地說道。
對於趙弘潤的敷衍,雍王絲毫不以為意。
忽然,他轉過頭來問道:「弘潤,你聽說過蔡渙麼?」
「那是何人?」
雍王詭異地笑了笑:「吏部文選司司郎,被你所坑害的十七名吏部監考官之一。……東宮一直在拉攏他,可他卻是我的人。」
「……」趙弘潤下意識地就停下了腳步,神色陰晴不定地看着雍王弘譽。
仿佛是猜到了他的心思,雍王笑着說道:「放心吧,為兄可不是東宮,分得清孰輕孰重,蔡渙,為兄會盡力撈他,不過他聽命於為兄,以往也跟着那范肅做了不少枉法之事,能否將他從大理寺的監牢撈出來官復原職,我也沒多少把握……可即便如此,為兄還是不會怪你,因為我分得清孰輕孰重。」
趙弘潤深深望了一眼雍王:「二皇兄是在拉攏我麼?」
「啊,是啊。……自那日文德殿起,為兄就一直在你。為兄以為,弘潤你絕非像你表露的那般頑劣不成器,否則父皇與六弟又怎會對你另眼相看?」
「呵。」趙弘潤淡淡笑道:「承蒙二皇兄錯愛,可惜弘潤對諸位皇兄的爭鬥絲毫不感興趣。」
「哦?為兄還以為弘潤會助我一臂之力的。」
「何以見得?」瞧着這位二皇兄信誓旦旦的表情,趙弘潤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