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例外?
趙弘潤敢打賭,除了宗府新任宗令、繇諸君趙勝,有可能是受到宗府宗正趙元儼的囑託前來打探口風以外,其餘那些遞上拜帖的,基本上都是來表忠心、表誠意的。
臨近用飯時,燕王趙弘疆帶着宗衛長曹焱,風風火火地前來拜訪。
一見面,燕王趙弘疆就驚喜地說道:「弘潤,我聽人說,你是準備爭位了是麼?你放心,愚兄我全力支持你!」
原來,在今日趙弘潤睡醒後啟程前往冶造局、兵鑄局視察的期間,睡在肅王府客房裏的燕王趙弘疆與桓王趙弘宣相繼也醒了,各自返回在大梁的王府。
結果在半途中,燕王趙弘疆也聽說了仿佛傳遍全城的這則消息,於是去而復返,返回肅王府,向八弟趙弘潤闡明心跡,準備大力支持後者。
可看着燕王趙弘疆此刻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承諾,趙弘潤卻氣不打一處來。
他暗暗心說:昨日要不是為了幫你打壓南梁王,我會淪落到這種地步麼?
在一番無奈苦笑之後,趙弘潤解釋道:「四哥,我沒打算爭位。」
「啊?」趙弘疆吃驚地說道:「可、可城內都傳遍了啊……」
『這都因為誰啊?!』
趙弘潤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趙弘疆,懷着幾分怨念解釋道:「多半是昨日我為四哥出面打壓南梁王的事,讓朝內朝外誤會了……」
趙弘疆雖然為人莽撞,卻也不是傻子,一聽趙弘潤那怨氣濃重一番話,哪裏會不明白,訕訕地笑了起來。
的確,昨日在集英殿打壓慶王弘信與南梁王趙元佐,對於趙弘潤來說,除了出了一口對南梁王趙元佐不滿的怨氣外,並沒有什麼實際上的利益,真正得利的是燕王趙弘疆。
此時的趙弘潤,正應了那句話,沒撈到什麼好處反而惹得一身騷,的確是有點鬱悶。
見趙弘潤有意無意地埋怨,趙弘疆亦是一臉尷尬,忽然,他眼珠一轉,勸道:「弘潤,要不然你就順勢爭了吧?愚兄肯定站在你這邊。……咱們兄弟幾人,還有誰比你更適合那個位置?」
趙弘潤搖了搖頭。
見此,趙弘疆吃驚問道:「為什麼?」
他着實有些想不通,要知道,他們的兄弟,似老大、老二、老三、老五,為了那個位置爭得頭破血流,就算是他自己,當年要不是被趙弘潤一番話說得熱血澎湃,放棄皇位為魏國守衛國門,多半也會加入其中。
可眼前這位八弟,似乎是真的對那個位置毫無興趣。
見趙弘疆問起,趙弘潤無奈地解釋道:「四哥,你別光說我,如果換做是你,你願意每日呆在垂拱殿那狹隘的一塊地方,終日批閱那一輩子都批閱不完的奏章麼?」
「呃……」趙弘疆頓時語塞。
平心而論,依燕王趙弘疆的性子,也不是一個適合當君王的材料,才能方面暫且不說,更主要的是性格不合適。
燕王趙弘疆更適合坐鎮魏國的邊疆,統領千軍萬馬,讓他每日呆在垂拱殿那塊小地方,不到三個月就足以將這位勇猛的燕王憋死。
「……你看父皇,當年的父皇據說弓馬嫻熟,有一身好武藝,可你如今再看看父皇。」趙弘潤繼續說道。
他這話可不是信口開河,想當初魏天子趙元偲年過二十時,那可真是弓馬嫻熟,可如今呢?當年的肌肉都變成了贅肉不說,明明只是臨近五旬的年紀,可看起來卻蒼老十歲有餘。
不得不說,對於一名昏君而言,皇位如天國一般,可對於一位有道明君來說,皇位就等於墓地,一腳踏進去,結果只會是蹉跎了青春。
「那你打算怎麼辦?」燕王趙弘疆問道:「據愚兄所知,這件事似乎已經傳遍大梁了。」
「這個嘛……」
趙弘潤亦感覺有些頭疼。
頭疼之餘,他也懷疑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否則昨日發生在集英殿的那件事,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傳遍全城?
『……會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呢?』
當晚,趙弘潤躺在睡榻上輾轉反側,思索着這件事。
其實這件事得從正反兩面思考。
倘若是在背後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