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眯眼,非但盯着趙弘潤的眼神變得越發的銳利,而且無形中仿佛散發着一股莫名的壓力。
浚水營執掌兩萬五千名士卒生死的,大將軍的威壓!
『……』
趙弘潤抿了抿嘴唇。
此時的他,感覺自己仿佛就是被獵鷹盯上的獵物,神經不由自主地繃緊了。
而在這股威壓下,趙弘潤身旁的宗衛沈彧,更是一臉緊張地,下意識地摸向了腰間的佩刃。
『這……這是要糟啊!』
武尉陳適、王述、馬彰三人見此面色微變,下意識地望向浚水營那五位營將軍,生怕他們被宗衛沈彧的舉動刺激,也露出敵意。
可讓他們意外的是,那五名浚水營的營將軍們環抱着雙臂,像是看好戲般看着這一幕,仿佛根本就沒有瞧見宗衛沈彧由於緊張,雙手已死死按住了腰間的佩劍劍柄。
帳內足足沉默了好一會,忽然,趙弘潤露齒笑了笑:「既如此,那本王就不客氣了!」
說罷,他在百里跋啞然的目光下,自若地走上前幾步,一屁股在帳內的帥位上坐了下來。
『真……真坐了?』
浚水營五位營將軍睜大眼睛錯愕地望着趙弘潤。
『他……殿下他真坐下去了?』
武尉陳適、王述、馬彰三人則是神色緊張地觀瞧浚水營大將軍百里跋的臉色。
如他們所見,百里跋的面色已徹底陰沉了下來,一雙虎目冷冷地盯着坐在主位上的趙弘潤。
那種眼神,即便是旁觀的陳適、王述、馬彰都感覺心驚膽戰,心中暗暗念叨:殿下啊殿下,您趕緊將那個位置還給這位大將軍吧……這樣下去要壞事啊。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百里跋昂頭爆發出一陣酣暢的大笑:「呵呵呵,哈哈哈哈——」
還沒等帳內其他人反應過來,浚水營的那五位營將軍亦指着自家大將軍鬨笑起來。
「哈哈哈,輸了輸了。」
「將軍,看來您的威懾力不足啊……」
「是眼神不夠凶的關係吧?我還是覺得曹玠的眼神比較凶……」
「我眼神怎麼就凶了?要說眼神,當屬宮淵,非但凶而且陰狠……」
「曹玠,我看你就是欠打!」
「來啊來啊,老子怕你不成?」
「要玩一對一?加我一個!」
「吳賁,你就別添亂了……」
眼瞅着浚水營五營將軍亂鬨鬨地鬧成一團,陳適、馬彰、王述三人面面相覷,根本不能理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他們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大將軍百里跋的目光早已恢復了平日裏的模樣,笑呵呵地主動走向了左側的首席,正襟危坐,並善意地朝着主位上的趙弘潤,微微低了低頭。
這一幕,即便是趙弘潤也十分意外,而宗衛沈彧更是早已呆若木雞,雙手仍死死按着腰間的寶劍,傻眼地望着這一幕。
『百里叔叔……他在考驗我?』
趙弘潤神色複雜地望着百里跋,事到如今,他若是還看不出百里跋的意圖,那就真愧於別人對他的聰慧的評價了。
想到了這一層,他不禁對自己方才的決定有些後怕。
『若是我方才選擇了退讓,恐怕這位叔叔輩分的大將軍,就不可能再有什麼抉擇權了吧?』
趙弘潤默默地想道。
確實,若是方才趙弘潤在百里跋的目光威迫下放棄了『主』的位置,那便意味着他只能被動地以『輔』的立場去輔佐百里跋。
他自己決定了在這場戰爭中所扮演的角色。
而眼下,他趙弘潤選擇了『主』,這就意味着他在這場戰爭中能扮演主帥的角色,指揮萬餘鄢陵兵與浚水營兩萬五千魏兵,包括大將軍百里跋也會聽從他的調遣,輔佐他。
剛剛百里跋在入座後善意地朝着趙弘潤微微低了低頭,便代表着這個訊息。
「好了好了,都不要鬧了,入座吧,該商量大事了。」
不可否認百里跋是一位拿得起放得下的豪傑,根本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拍拍手掌示意帳內仍然傻站着的幾人入座。
於是乎,帳內眾人按照品秩高低依次坐好,除了宗衛沈彧,他尷尬地縮回了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