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將領們,聞言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歡喜之色,仿佛陽城君熊拓一至,他們便能夠逃離牢籠。
而對此,平輿君熊琥並不怎麼樂觀看待。
魏國肅王姬潤……
曾幾何時,他平輿君熊琥認為那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姬姓小兒,可是今時今日,他卻再不敢小瞧對方。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多麼震撼人心的話。
相信若他平輿君熊琥也是魏人,多半也會被這句話激勵地亢奮不已。
此刻他心中萬分懊悔,他懊悔於此前沒有重視那個年紀輕輕的肅王,從而導致楚六萬先鋒軍覆滅,就連他也身陷牢籠。
雖然很感動陽城君熊拓顧念舊情,想方設法地搭救他這個敗軍之將,但平心而論,平輿君熊琥真沒有把握自己是否能活下來。
『走一步看一步……聽天由命吧!』
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可就在這時候,大帳篷的帳幕撩起,一群人蜂蛹地涌了進來。
平輿君熊琥微微一驚,因為他看到,走在當中的那人,正是那位魏國的肅王。
『他……他帶着這一群人過來,想要做什麼?』
平輿君熊琥一陣心慌,生怕對面那位魏國的肅王二話不說,直接命人將他拖出去殺了,以祭奠犧牲的那些魏國俘虜。
在帳內眾多楚國將領級俘虜驚慌的眼神中,趙弘潤緩緩朝前走了幾步,他目視着平輿君熊琥,平靜地說道:「平輿君,自你被我軍兵將抓獲之後,這還是第一回見到本王吧?」
平輿君熊琥沒有說什麼『方才已在營牆上瞧見過一回』這樣的蠢話,強壓着心中的驚懼,故作鎮定地說道:「成王敗寇,沒什麼好多說的,若肅王要殺某等,儘管下令便是。」
趙弘潤聞言眯了眯眼,森然回道:「你以為本王真不敢殺你?……實話告訴你,本王今日前來,就是來殺人的!……你等之中,不殺幾個,本王難咽心中這口惡氣!」
聽着那殺氣騰騰的話,平輿君熊琥心中一陣慌亂,要知道無論場面話說得再怎麼漂亮,他也不捨得真的就那樣死去。
要知道,他可是楚國熊氏公族,是貴族中的貴族,以往在楚國養尊處優,被領地內數以萬計的人伺候着,享盡榮華富貴,又豈肯輕易赴死?
於是,他很識趣地閉上了嘴。
他認為,只要他別傻傻地刺激眼前這位魏國的肅王,應該不至於會有性命之憂的,畢竟若對方真要殺他,又豈會親自到場,隨便派幾個刀兵,就足以將他們這幫手腳皆被繩索捆綁的俘虜全部殺光。
「哼,你比你堂弟要識相。」
見平輿君熊琥不再說話,趙弘潤冷哼了一聲,將目光投向帳內其餘被關押着的楚國俘虜們,這些俘虜,可都是楚六萬先鋒軍中『千人將』級別上的將領,有些甚至是『三千人將』,已足夠稱得上將軍的職稱,是楚軍中地位比較高的武將。
掃視了一眼這些人,趙弘潤並無廢話:「今日前來,本王已打定主意要殺你們當中幾人泄憤……本王也讓你們自行選擇,若你們肯真心投靠本王,本王便饒其不死,其餘者,盡屠之!」
話音剛落,便有一名楚將哈哈大笑,鄙夷地罵道:「投靠你?……小小魏王之子,亦敢稱王?我呸!」
「殺!」趙弘潤眼皮一挑,冷冷說道。
見此,百里跋身旁的大將李岌便抽刀正要上前,可惜卻被百里跋伸手給攔下了。
「沈彧,你去。」
百里跋望向宗衛沈彧,朝着那名出言不遜的楚將努了努嘴。
大將李岌見此一愣,旋即恍然大悟,遂將抽出的兵刃又放回了刀鞘。
『我?』
被點名的沈彧心中一驚,回頭瞧了一眼趙弘潤,見自家殿下毫無表示,心中頓時醒悟過來。
「還等什麼?快去啊!」
百里跋不耐煩地催促道。
說實話,在對肅王趙弘潤越來越滿意的同時,他對這位殿下身邊的那些宗衛,也越來越不滿意。
『如今的宗衛啊……一年不如一年!』
百里跋不滿地哼着。
遙想他們那些曾經魏天子身邊的宗衛,那是何等的勇武,再看看如今的宗衛,二十幾歲的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