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君熊拓滿心希望的交換俘虜,最終也沒有實現,反而還搭上了數十名楚兵的性命。
對於那些被箭雨射死的楚國步兵,他並不感覺心疼,他真正在意的是,那十幾名俘虜的死,似乎刺激到了鄢水大營營牆上的那些魏國士卒,竟使他的氣勢變得十分嚇人。
對此,陽城君熊拓簡直難以釋懷。
『明明下令射死俘虜的是你們魏國的肅王姬潤,而動手的也是你們魏人的弓手,憑什麼將這份深沉的恨意強加在本君頭上?』
陽城君熊拓險些一口氣噴出來。
但他最終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正如趙弘潤所說的他,目前,他與大魏『不死不休』!
『姬偲的兒子……肅王姬潤……』
陽城君熊拓默默地在心中記牢這個名字,因為他有所預感,在他的仇人魏天子逐漸老去的如今,那個年輕的肅王或將代替其父成為他陽城君熊拓的大敵,甚至是整個楚國的大敵。
最後深深地望了一眼魏營營牆上被魏兵們所押着的堂兄,平輿君熊琥,陽城君熊拓黯然地下達了全軍撤退的命令。
要知道他此番前來的目的,就是逼迫魏軍一方以其原召陵縣令陳邴等十幾名俘虜,交換平輿君熊琥。
可沒想到的是,魏軍竟然如此硬氣,而那些原召陵縣令陳邴等十幾名被俘虜的魏國文官,其傲骨更是讓他為之動容。跪求百獨一下潶*眼*歌
『或許,魏人弱……然未可欺?』
抱着這種各樣的想法,陽城君熊拓帶着大軍返回了駐地。
因為趙弘潤的應對與那些魏國地方文官感慨赴死帶來的震撼,使得他此時有些籌措。
他需要一點時間理一理思緒。
而陽城君熊拓這一走,根本不需要趙弘潤開口,魏軍一方便迅速出營帶回了陳邴等人的遺體,恭敬地抱起回到營內,準備待會便命人迅速送至安陵。
因為已是冬季,屍體的腐爛要比以往緩慢地多,因此,及早將這些忠烈之士的遺骨送至安陵,再由安陵一方負責送到其親人手中,或可使陳邴等人的親人,瞧見他們最後一面。
至於那數十名楚兵的屍骸,則被魏軍的士卒隨便拖到角落就地掩埋了。
在此期間,浚水營的兵將們心情都很壓抑,恨不得此刻就衝出去跟楚軍決戰。
而趙弘潤此刻的心情,更是惡劣至極,因為那十幾名忠烈之士的犧牲,他有着直接的關係。
「殿下……」似乎是看出了趙弘潤的心情,百里跋在旁低聲勸說道:「陳邴大人等人,求仁得仁,其事秩必可流芳百世,成為我大魏官民的榜樣,殿下不必過多的思忖什麼……是那些位忠烈之士自己做出的決定。」
「……」趙弘潤也不曉得有沒有聽到百里跋的安慰,站在營牆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足足等了小一會,他這才露着牙,用平靜中帶着濃濃怒意的口吻森然說道:「百里將軍,本王……很窩火,真的很窩火。」
百里跋低了低眼眉,因為他真心不知該回什麼。
良久,趙弘潤深深吸了口氣,平復着心神:「那平輿君熊琥呢?」
「某已命人又關押在原處。」
「走。」
趙弘潤二話不說,轉身就走:「沈彧,將衛驕、穆青、呂牧、張驁、李蒙等人,全部叫來。」
「是。」沈彧愣了愣,不明所以地離開了。
旁邊百里跋看在眼裏,心知肚明:恐怕沈彧這幫年輕的宗衛,今日或要「開葷」了。
不多時,趙弘潤等人便回到了中軍營,此時沈彧已喊回了其餘十九名宗衛,而百里跋更是又叫麾下大將李岌親自帶領幾十名弓弩手,跟着這位肅王殿下去關押平輿君熊琥與其麾下將軍的大帳篷。
此時,平輿君熊琥早已被浚水營的魏兵們又押回了原處,見此,同樣被關在這個大帳篷內的其餘楚國將領們,紛紛開口詢問。
因為這個時候平輿君熊琥的嘴裏已經取出了塞着的布團,因此倒是能夠將原因告訴他麾下的部將們:陽城君熊拓,到了!
「熊拓大人?」
「是熊拓大人的大軍到了麼?」
「哈哈,魏軍的死期已至!」
帳內眾多被繩索綁得結結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