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並不會輕易行動。反過來說,倘若二人做足了準備,那麼,這場襲擊,必然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各方人士未能反應過來前,殺死對方,控制局勢,叫各方人士只能默認。
可眼下,雙方的人馬在宮門前大打出手,這讓申不駭隱隱感覺,這可能並非是韓虎或者朱滿暗中挑起——有第三方的人在渾水摸魚,企圖攪亂局勢,使鷸蚌相爭、坐收漁翁之利。
『會是誰?』
申不駭的腦海中,浮現一個個有嫌疑的對象。
忽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即手持鳥籠逗鳥嬉戲的韓王然。
『……』
眯了眯眼睛,申不駭若有所思。
他終究沒有忘卻當日的一幕:即當他提出徵辟康公韓虎的時候,韓王然竟撫掌附和,更說「此時唯康公能夠穩定局勢!」
這件極為反常的事,這幾日始終在申不駭的腦海中浮現。
因為在他看來,韓王然是斷然沒有可能支持徵辟康公韓虎的,因為後者對前者非但毫無敬意,反而屢屢衝撞王權,縱使有釐侯韓武護着韓王然,康公韓虎也曾做出因遷怒而將韓王然的愛鳥摔死的無禮舉動。
平日那般畏懼康公韓虎的韓王然,尤其是在釐侯韓武不在邯鄲的情況下,竟然支持徵辟康公韓虎?
申不駭怎麼想都覺得這件事極為反常。
『除非……』
眯了眯眼睛,申不駭眼眸中閃過幾絲精光。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幾聲鳥鳴,引起了申不駭的注意。
不由自主地,申不駭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看着幾隻鳥兒停在庭院那棵樹的樹枝上,嘰嘰咋咋。
「可能是已經開春了的關係吧,飛鳥也日漸增多。」申書亦走到窗戶邊,朝着那幾隻鳥兒「去去」兩聲,試圖將其趕走,免得擾人清靜。
看着那幾隻受了驚嚇的鳥兒展翅飛離,申不駭的臉上,流露出幾許若隱若現的微笑。
『難不成我大韓,一直皆有如此傑出而可怕的……雄主麼?』
眯了眯眼睛,申不駭忽然說道:「書兒,你代老夫去一趟「張府」。」
「張府?哪個張府?」申書不解問道。
申不駭微微一笑,說道:「還能有哪個張府?即中尉卿張開地、張大人的府邸……你跟他說,叫他立刻率中尉署的軍士,封鎖城門,不許任何人出入。至於宮門前韓虎與朱滿二人的廝殺……叫他暫時莫要干涉,靜等結果就是。」
見父親並沒有解釋的意思,申書只好拱手說道:「是,父親。」
瞥了一眼兒子離去的背影,申不駭雙手負背,若有所思地看着庭院內的那棵樹。
大概一刻辰之後,申書便騎着馬來到了中尉卿張開地的府邸。
得知是丞相申不駭的大公子前來拜訪,張開地不敢怠慢,將申書請到了書房,問及來意。
見此,申書便將父親的意思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張開地,聽得張開地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
平心而論,申不駭叫自己莫要去干涉韓虎與朱滿的廝殺,這一點張開地自己也清楚,因此,他在一炷香前得知宮門前的變故後,便叫兒子「張平」立刻前往中尉署,召集人馬,以防不時之需,但卻並未叫中尉署干涉其中。
因為張開地也明白,康公韓虎與武安守朱滿,無論誰死了、誰活着,對朝廷而言,都不是什麼壞事或者好事,他又豈會吃飽了撐着,去管那二人的廝殺。
但是,申不駭叫他封鎖城門、不允許任何出入,這讓張開地有點看不懂。
『難道申相是擔心朱滿派人回武安求援?』
想來想去,張開地只能得出一個結論:可能申相暫時是打算站在康公韓虎這邊。
這倒也並不奇怪,雖然說康公韓虎是個野心勃勃的傢伙,但這傢伙想要竊取王位,終究還需要一些時日做準備,因此,他們這些公卿完全有時間防着這位被利慾薰心的曾經的國家英雄。
但武安守朱滿則不同,若他果真除掉了康公韓虎,那麼,很有可能破罐破摔、直接綁架朝廷,與魏國展開和談。
簡單地說,就目前而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