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項孌,當真是天下少有的猛將。」
在魏軍本陣處,天策府參將翟璜由衷地稱讚道。
聽聞此言,魏王趙潤點點頭,目不轉睛地看着遠處仍在浴血奮戰、試圖殺出一條血路的項孌。
他也沒有想到,在這種幾乎已沒有什麼機會殺他的情況下,項孌竟然不退反進,居然還想着單騎討殺他這位魏國的君主,藉此扭轉不利的戰況。
片刻前,在再次被魏軍團團包圍的情況下,項孌帶着他麾下僅剩的那六七十名騎兵,朝着趙潤所在的王車,發起了無畏的衝鋒。
見此,附近在場的魏軍將領們大為震怒,暗罵項孌這個傢伙居然如此不知好歹,要知道在衛驕、上樑侯趙安定、周驥等將領們詳細率領援軍回援之後,此地的魏軍,已逐漸增長至近萬人。
而項孌才多少人?除開他自己,不過就六七十名騎兵而已,而在這種絕境下,那項孌非但不率領騎兵嘗試突圍,在近萬魏軍徹底包圍他之前突圍逃逸,居然繼續衝擊虎賁禁衛,繼續衝擊他魏國君主趙潤所在的方向。
這等狂妄之徒今日若是不死,恐他魏軍要顏面無存!
想到這裏,似衛驕、周驥、上樑侯趙安定等將領們,紛紛催促麾下的士卒。
「擒殺項孌!」
「速速擒殺項孌!」
「殺項孌者,職升三級!」
在這些位將領的激勵下,這一帶的近萬魏卒們士氣大振,迅速朝着項孌一行人撲了上去。
然而沒想到的是,縱使敵眾我寡,那項孌亦毫無驚慌,手中的長刀連番揮舞,在帶起一縷縷鮮血的時候,收割走一條條魏軍士卒的性命,眨眼工夫,便被他殺死了幾十名魏卒。
然而他麾下的騎兵們,卻在無數魏卒的撲殺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減員,待等到項孌深陷虎賁禁衛的包圍時,他身後就只剩下四五名渾身是傷的騎兵。
直到最後,就連最後一名騎兵,亦在項孌的背後倒下,臉上猶帶着自豪、不甘、擔憂的複雜神色。
此時在虎賁禁衛們的包圍中,就只剩下項孌一人。
可誰能想到,縱使是虎賁禁衛,此刻亦對眼前這個楚國的猛將,充滿了驚恐。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他們已有數十名同澤,死在了眼前這個怪物的手中。
瞧見這一幕,魏王趙潤心中不禁感慨,得虧留守在他身邊的那五百名士卒,乃是禁衛軍當中的精銳,是名為虎賁禁衛的君主近衛,作戰能力並非尋常魏卒可比,否則,方才那項孌率領三百騎兵襲他本陣時,搞不好真會出現單騎討殺敵軍統帥的驚人一幕。
不過眼下,那項孌也到此為止了,縱使他再勇武,也無法單憑一己之力,突破剩下四百餘名虎賁禁衛的包圍,更別說在虎賁禁衛的外側,還有許許多多等着圍殺項孌的魏卒們。
「將軍不嘗試看看勸降麼?」
天策府參將翟璜低聲對趙潤說道:「倘若這等猛將願意歸順我大魏……」
趙潤看了一眼翟璜,反問道:「你覺得那項孌會願意歸順?」
「呃……」
翟璜面色一滯,抬頭望向遠處正在大口喘氣的項孌,旋即說道:「試試而已,萬一能成呢?」
其實他也明白,似項孌這等自傲的猛將,又豈會做出投敵的舉動呢?
只不過他覺得,似項孌這等猛將,若就這麼戰死在此,實在是太可惜了,是故他才有此一問。
「項孌不會投降的。」
趙潤微微搖了搖頭,不過,他最終還是允許了翟璜前去嘗試。
可能是他內心中,亦希望能使項孌這樣的猛將臣服。
在得到趙潤的允許後,翟璜撥馬上前,暫時下令制止了虎賁禁衛對項孌的圍攻,旋即他對項孌高聲喊道:「項孌將軍,我國君主十分欣賞將軍的神勇,倘若將軍肯解下兵甲,誠心歸順我大魏,我國君主必將將軍奉為座上賓。」
渾身是血的項孌聞言扭頭看了一眼翟璜,哈哈大笑,旋即,竟再次撥馬上前,主動沖入了眾多虎賁禁衛當中。
他,甚至懶得與翟璜多說。
「太高傲了,這個項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