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千人隊碰到了遊蕩的韓國騎兵,那麼就有一定的存活幾率,哪怕韓國騎兵像聞到血腥的狼群那樣蜂蛹而至,只要人數別超過千人,這股千人隊的肅王軍士卒還是有一定存活機會的。退一步說,哪怕最終不敵於韓騎,也能從這些韓騎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而事實也證明,到派出去巡邏的魏軍隊伍人數飆升到千人隊之後,韓騎便不再選擇衝鋒,頂多就是在遠處射幾箭,若是沒有什麼機會的話,他們最終會選擇離開。
也難怪,畢竟騎兵與步兵那可不是等價的,韓國騎兵可不希望用他們的性命去交換魏國步兵的性命——在『泫氏城之戰』已充分證明,結陣狀態下的魏國重步兵,戰鬥力可是相當驚人的,或許一百名魏兵無法抵擋住一百名韓國騎兵的衝鋒,但一千名魏兵,卻有可能擋住一千名韓國騎兵,並藉助弩兵,對韓國騎兵造成人員傷亡。
於是,近幾日肅王軍派出去的巡邏隊伍,往往都是千人隊打底,有時甚至是接連派出兩支千人隊,相互呼應。
這樣的應對,讓韓國騎兵獵殺落單魏軍隊伍,也變得越來越困難。
十月二十七日,馮頲與暴鳶取得了聯繫,二人在丹水下游的一片林子裏見了面。
待來到約定的地點,馮頲發現僅只有暴鳶與其護衛,卻不見靳黈的蹤影,心中頗有些納悶,問道:「靳黈呢?」
「不清楚。」暴鳶搖了搖頭,說道:「前兩日,靳黈的餘部還部署在泫氏城通往孟門關的那條狹道,據在那片山林埋伏了兩天兩宿,原以為魏公子潤會派兵襲擊孟門關的後方,沒想到……白費工夫。」
聽聞此言,馮頲啞然失笑。
要知道在近幾日這種天氣下,在山林里埋伏兩天兩宿,這可不容易,畢竟盆地地帶晚上的溫度與白天的差距非常大。
「靳黈這是要拼命啊。」馮頲搖了搖頭,隨即釋然般笑道:「也難怪,皮牢關、泫氏城,他接連在那位魏公子潤手中吃了兩場敗仗,想來是迫不及待要挽回些顏面……」
「敗仗……麼?」暴鳶咂了咂嘴,隨即似笑非笑地說道:「聽說你在丹水見識到『商水游馬』的恐怖了?」
聽聞此言,馮頲臉上閃過一絲不快,在瞥了一眼暴鳶後,頗有些悶悶不樂地說道:「啊,出乎預料……在那支厚甲魏騎面前,步兵簡直是毫無抵擋之力,只是一眨眼,整條防線都被撕裂,此刻回想起來,我仍心有餘悸……不過這支魏騎的耐力有點問題。」
暴鳶聞言不以為意地說道:「人馬皆披着刀槍不入的厚甲,馬力如何能持久?不過……不知你是否看到魏軍的戰術,那支游馬魏騎,幾乎都是與步兵一起出動,當游馬魏騎跑不動了、陷入重圍的時候,魏軍的步兵及時地插上,援護了這支騎兵……這個想法,相當出色啊。」
「……」馮頲詫異地看了一眼暴鳶。
可能是猜到了馮頲的心思,暴鳶笑着說道:「我可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只是覺得,商水游馬這支魏騎,相當出色。……你也見識過了,這支魏騎在戰場上那橫行無阻的霸道。」
馮頲徐徐點了點頭,皺着眉頭問道:「你莫非想效仿商水游馬,也籌建一支這樣的騎兵?……拾人牙慧這種事,嘖。」
「那又怎樣?」暴鳶笑着說道:「魏國曾經不也效仿我國的騎兵,私下籌建了碭郡游馬麼?……我大韓不缺戰馬,魏公子潤能籌建五千騎重甲騎兵,我大韓就能籌建五萬騎。」說到這裏,他臉上露出幾許神往之色,喃喃說道:「試想一下,五萬騎這樣的騎兵,若出兵北原……北燕外的『山戎』、『東胡』,上谷外的『林胡』,雁門外的『大戎』、『小戎』、『北狄』,這位外戎何足懼哉?」
說着這話時,暴鳶眯了眯眼睛,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不可否認他是有私心的。
要知道,韓國雖然強大,但是收到的外部威脅也遠比魏國要大,魏國曾經頂多只有一個三川的川戎,可韓國呢,北方高原上到處都是垂涎韓國富饒的外戎,正因為這樣,北原十豪中最擅戰的三位,一直以來都坐鎮雁門、上谷、北燕三地,確保外戎無法威脅到韓國。
倘若效仿魏國的游馬重騎,韓國也組建一支重騎兵,暴鳶自認為能夠重創北方的外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