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是周末,東大門的遊人並不多,三三兩兩,有剛放學的高中生,也有每天都像是在過情人節的年輕情侶。
天色漸晚,宋雅就把墨鏡收進了書包,不然人家還以為她是搶銀行的。隨後將一頂黑色鴨舌帽戴在頭上,她今天穿的是運動服,長發隨意散着,走在大街上,與周圍的學生並無兩樣,只是身材高挑些,背影稍顯婀娜,偶爾走過來一兩個星探模樣的人,問她是否願意做明星。
做明星有什麼好?宋雅苦笑着將星探硬塞進她手中的名片扔進了垃圾桶。
散步果然是排解心中鬱悶的好方法。在街上溜達了一會兒,宋雅突然餓了。其實做演員挺辛苦的,因為電視屏幕會拉寬身材和臉型,看起來比實際體重要多20斤左右,所以很多演員,晚上是不吃飯的,餓了就喝水,如果有應酬,為了穿上好看顯瘦的禮服,從一個星期前就要開始節食減肥。早餐只喝已被脫脂牛奶,午飯是沙拉配全麥麵包,而晚餐就只有水。
不過有的人喝水都長肉,如果不幸中招,那餓的時候,就只能用刷牙來緩解飢餓感了。
在荷里活,很多女明星都患有不同程度的胃病,貝嫂維多利亞就曾在私下裏偷偷地對宋雅哭訴:「全世界的女人都羨慕我身材好,但我相信當她們看見我的裸,體時,一定會直接嚇暈過去,因為我根本就是一具名符其實的醫學專用骨架。」
而她的胃在長期不正常的節食下,早已變成了一個無用器官。
說實話,在聽完這段哭訴後,宋雅最心疼的人,是小貝。特別需要說明的是,那時候小七還沒有出生。所以,是閉着眼睛完成的?
「雅美姐?」
宋雅剛走進一家拉麵館,就聽到身後有人喊自己。「韓更君?」宋雅略有驚訝,望着眼前面容清秀的少年。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他。
「好巧,那個,你染頭髮了?」難怪一開始沒認出來,宋雅望着韓更。
自從來到韓國,生活簡樸的韓更一直都留着打理方便的黑色短髮。現在突然變了一個顏色,整個人在宋雅眼中顯得陌生了。但是,依然很帥!
「嗯。」韓更點點頭,臉莫名紅了下,摸着頭髮,憨笑道:「希澈說,黑頭髮顯得不精神,亞麻色會提亮膚色。」
「你本來也不黑啊。」宋雅認真地打量着韓更的新髮型,「希澈幫你染的?」
宋雅太了解金西澈了,這麼好的試手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
「對啊。嗯......不太好,對嗎?」韓更有些不自信地問,雖然視金西澈為兄弟,但是這顏色看起來,總讓人覺得很彆扭。
「希澈染的不錯。」宋雅實話實說,不愧是「江原道第一美髮師」,金西澈家是開美髮店的,父親,母親都是理髮高手,金西澈曾說,如果不做藝人,就回老家接父母的班。說不定干好了,以後還能將店開進首爾來。
「不過,恕我直言,我覺得亞麻色不太適合韓更君。」猶豫了片刻,宋雅還是將看法說了出來。韓更的五官長得比較飽滿,屬於淺色系的亞麻色會將他的臉型放大,立體的五官無法凸顯,揚短避長了。
「我也覺得不合適,在中國時,我只染過一次頭髮,結果剛回學校就被老師罵了。」韓更笑着說。眼神里漸漸湧起一股回憶之情。
北京舞蹈學院管理很嚴格,除了不允許學生染頭髮,上課不能早退,不能遲到,早上六點就要爬起來練功等等,同時,也規定了學生不能夠談戀愛。
但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青春年少,誰不愛美,誰不嚮往愛情。後來,這幾件被學校稱為大逆不道的「壞事」,韓更全都幹過了,也沒覺得什麼。緣分自然而起,又自然而滅,沒有撕心裂肺的痛。反而獨自來到異鄉後,每每夜深人靜睡不着覺時,躺在床上回味從前,到也讓心裏產生了某種欣慰的甘甜。緩解了思鄉之苦,語言不通帶來的孤獨,以及訓練的枯燥與艱辛。
宋雅隨着韓更也點了一份拉麵。不過端上來後,才發現韓更的碗裏清湯寡水的。除了幾片綠油油的青菜葉子,一點葷腥都找不到。宋雅知道他是捨不得花錢。在外人看來,做練習生雖然辛苦,可吃住公司全包了,就算苦,也是有限度的,還能比工地上的搬磚工更苦嗎?
但其實他們看到的只是表面現象。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