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
寂靜之中的開門聲顯得格外清晰,也讓還在發呆的林尹回過神,第一反應以為是謝暉又倒了回來,於是林尹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是有什麼東西忘記……」但卻在林尹站起身,看見來人的之後,將後半句話哽在了喉頭。
「又見面了?」
齊緦走進來環顧了下屋裏的環境,點了點頭說:「看來蕭颺對你還是挺不錯嘛。」
林尹手心裏直冒冷汗,但相比起之前那次而言,這次面對齊緦,林尹心裏沒有那麼害怕了,或許是因為經歷過兩次生死,反而更容易想得開了,唯一放不下的人,似乎也有了新的希望,此刻可以說得上是孑然一身的林尹越想越覺得,已經沒什麼可怕的了。
察覺到林尹的情緒變化,齊緦一挑眉:「怎麼?還想跟我來個魚死網破?」
林尹看着齊緦沒有回話,而是轉身將剛剛灑落了一地的西瓜給撿回了碗裏,只是可惜了那雪白的地毯,也不知道能不能洗乾淨。
齊緦抄起旁邊鞋柜上的一個花瓶就扔了過去。
林尹回頭看了看碎在腳邊的花瓶,轉身將碎片一片片撿到了碗裏:「想動手可以直接對我動手,這屋子裏的東西都是蕭颺的,不想他不高興就別做讓他討厭的事情。」
「都是蕭颺的?呵呵。」齊緦冷笑着走近,居高臨下的看着林尹,抬起腳懸在林尹拾起碎片的手上方,「也包括你嗎?」
「如果囚犯也算的話。」林尹不是不怕,而是既然知道怕也沒有用,也就懶得掙扎了。
「囚犯還能住別墅?我倒是也想他把我關在這裏,而不是真正的監獄!」齊緦毫不遲疑的一腳踩下去。
林尹早料到齊緦會這樣做,於是硬扛着齊緦的這一下,雖然手上還是見了血,但傷得並不重。
「就因為你,你知道我出來得多不容易嗎?」齊緦彎下腰看着林尹,「你說我該怎麼回敬你呢?」
看着面目猙獰的齊緦,林尹忽然笑了。
「笑?我讓你笑!」惱羞成怒的齊緦腳上用力,就聽見林尹悶哼一聲,手心已經被碎瓷片扎得鮮血直流。
滿頭冷汗的葉涵抬頭看着齊緦,說出了他從沒有說過的最惡毒的話:「我知道你喜歡蕭颺,可是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你,以前不會,現在葉涵回來了,他更不會喜歡你了。」
顯然齊緦是知道葉涵的狀況的,笑看着葉涵說:「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拿什麼跟我爭?」
「是嗎?看來你消息還是太滯後了。」林尹忍着痛,「你難道不知道就在剛剛,葉涵已經醒過來了?蕭颺和謝暉已經趕去醫院了,你們難道沒有遇上嗎?」
齊緦瞬間愣住,他的確一直守在這附近等待着謝暉離開,聽見眼線說蕭颺來了的時候還略有些疑惑,但又聽說蕭颺和謝暉一起走了,還以為是來接謝暉的,卻怎麼都沒有想到剛剛蕭颺離開的原因竟然會是這樣……
也是,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在蕭颺心裏能比葉涵更重要呢?
齊緦清楚的知道,既然葉涵已經醒了,那麼蕭颺就不會再關注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包括自己,更包括眼前這個拙劣的複製品,在蕭颺眼裏連替身都算不上的林尹,再怎麼針對他也換不來蕭颺一丁點的關注,對於齊緦來說,林尹已經沒有絲毫可用的價值了。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齊緦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聽到汽車開走很久之後,林尹還是沒敢相信,齊緦居然就這麼容易的放過自己了。
直到手上的痛感傳來,林尹才想起房間裏外周圍都是有人看守自己的,齊緦既然能大搖大擺的走進來,那麼那些人恐怕是遭了伏擊,應該要快點把事情告訴給蕭颺知道才行。
想到這裏,林尹正撥通電話的手指又僵硬了。
蕭颺大概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來關心這些吧
林尹想起剛剛謝暉問自己會不會覺得委屈,仔細想想,其實應該是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才對吧……高興自己的愛人那麼重視自己,卻又難過自己就在他面前,卻也沒有被人出來……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林尹想了想,找到了溫煦的電話號碼,正準備撥通的時候,從門口又衝進來了一個人。
「林先生你沒事吧?」那人穿着件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