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萼醒來時,屋子裏竟是漆黑如墨,連半絲的光芒都看不見。她可以聽見周圍悉悉索索的聲音,卻不見半絲的人影。
她好似從未見過這樣黑暗的夜,漫無盡頭的恐懼。
「王妃,你醒了?!您已經睡了整整四天了,您快些把藥喝了罷。」浣月的聲音帶着些許高興。
她緊緊的皺着沒有,雙手緊緊的攥住*褥,掙扎着要起來。
「天為何這樣的黑,掌燈罷。」
瓷碗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滾落至綠萼的*榻邊上。
「王妃,現在是白天!」
王府里頓時又陷入一片混亂,王妃失明了。
原本是些外傷罷了,不過養上數十日便就能下榻了,為何那眼睛就瞎了呢?
楊太醫從宮裏急匆匆的趕過來,只拿着數跟銀針扎進綠萼的身上,頓時找出了緣由。
他拿着發黑的銀針,恭恭敬敬的呈給李祁看「王妃是中了毒,還望王爺給臣幾日的工夫,讓在下配置解藥。」
綠萼眼睛雖瞧不見,可依舊感覺的李祁的暴怒「如今愈發的了不得了,連這樣下毒的事情都有人做得出來,莫非你們都視王府為無物,是本王為無物不成?」
他將銀針狠狠的扔在地上,「給本王查,一定要查的徹徹底底。」
徐管家見除了這樣大的事情,頓時嚇得不輕。李祁站在他面前,冷冷的看着他,那一雙黑色的眼睛裏,醞釀了滔天的怒火。
十幾日之後便是成婚之日了,王妃的眼睛卻瞎了。
徐伯只瞧着帘子後面那孱弱無助的身影,重重的嘆了口氣。
作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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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萼自從瞎了之後,整個人愈發的懶散懈怠起來。整日懨懨的悶在屋子裏,亦不見人。
太妃自知她瞎了眼之後便從宮裏賞賜了不少奇珍異寶,那人參燕窩之類的亦是不少。
浣月給她念着單子,她卻半分都不關心,只淡淡的聽着,亦不說半句的話。
門外有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王妃,王爺過來看您了呢。」
她從錦被裏爬出來,倚着*頭,懷裏緊緊的擁着被子。「王爺,下朝回來了?」
過了良久,一雙溫熱的手緊緊的攥住她的臂膀,輕輕的將她拉至懷裏。」
「現在已是晚上。」過了良久,他接着道:「本王明日便去邛山,你這些日子便要好好的自己照顧自己。」
綠萼緊緊的拽住他的袖子,「王爺,你不要拋下我一個人。」
「楊太醫已經配出了解藥,只可惜缺了藥引子。」
「什麼藥引子?」
李祁替她攏了攏眉,聞聲說道:「不過是一株盛放的西海菩提罷了,這花產於邛山,本王便去為你尋來。」
那邛山離京城有數千里之遙,西海菩提的花期亦不過是短短四日,除了李祁的日行千里的寶馬,世間再無將盛開的花朵帶至京都的人了。
她的牙齒微微的發顫「王爺,那邛山乃是險要之地,常有野獸,你莫要去了,綠萼的眼睛瞎了便瞎了罷。」
李祁沉默了良久,道:「本王一定會治好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