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楚任何人的心。
太后憤然狠狠的盯着她:「如今你究竟還有什麼狡辯的?馬上拉出去給哀家杖斃。」
李胤陰沉的目光落在太后臉上:「母后,此事交予兒臣去查,三日之後定能給您一個交代,青宵是否清白,兒臣自有聖斷。」
太后冷笑,再不掩殺意,「如今皇上還要這般的包庇嗎?你莫要忘了她害死的是你的孩子。」
「夠了。」李胤冷冷的開口,「母后是聰明人自然不會這般的糊塗。」
「反了,你們都反了……」太后蒼白的臉色惻惻的透着陰寒,「立即讓榮國公進宮,後宮妃嬪宮女,不得踏出宮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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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李胤端起茶盞,細細的啜,宮人們都退下了,徒留青宵一個人守在殿內。
她靜靜的看着他,面容在宮燈的映照下,顯得卻是那樣的陌生。她與他四目相對,唇角的笑意卻是那樣的悽厲,「皇上好計謀,借着臣妾的手除去了您的心腹大患。」
他笑,俯身靠近她,近的可以聞見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決絕和恨意,「朕為何要害朕的孩子?」
「因為這個孩子註定要將幾百年的祖宗基業斷送到榮家手裏。」青宵白希的手撫上他的臉,「而此時太后這般的小心,您很難安排人去除掉錦妃肚子裏的孩子,可是我畢竟是榮家人,太后不會疑心我,因為您待我的百般的好,太后那般的想拉攏我,自然掉以輕心了。」
「你說的不錯,或許旁人送過去的東西太后定會讓人去查,可是唯獨不會查你,因為你們畢竟都姓榮。」李胤的字字句句說的無比的清晰。
望着青宵慘然失色的臉,李胤頓時心生憐惜,心頭的冷漠也淡去了幾分。
她的手從他的臉頰上滑落,目光渙散,「那你可曾對我有半分的真心?」
李胤抿一抿唇角,聲音有些疲倦,「朕今生只愛過一個女人,可惜——不是你。」
殿外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接着是哐當一聲撞門聲,隨着是利器刺進血肉的聲音,接着是一陣陣悽厲的慘叫聲。
徐公公在門外大聲的喊叫:「護駕……護駕……」
殿門轟然間被撞倒。
青宵踉蹌的後退,卻見徐公公被扔到地上,都破血流,嘴裏卻依舊嗚嗚的喊着什麼。
汶口湧入大群的明甲鐵盔,劍出鞘的禁軍侍衛。下一刻就已經逼到了龍椅之上,直要取了李胤的命。
「來人……快來人。」青宵好似從噩夢中驚醒,嚇得直哆嗦,「你們要謀反不成?」
殿外一片沉寂,沒有人應答,平靜的好似根本就不知道殿裏發生的情形。禁軍闖進了金鑾殿,悍然以刀劍相逼卻有沒有個人出來,這背後謀反的人是誰,昭然若揭。
就在此時,太后被宮人們攙扶着進了寢殿,身後跟着一身鎧甲的榮國公。
太后一步步的近前,面容在燈光下顯得有些悽厲,「你馬上寫詔書,只說你無治國之猜才德,將皇位傳給太子,榮國公為攝政王。」
「母后為何這般的逼迫兒臣?」李胤袖手在側,臉上卻是陰晴不定。
」如今已經到了這般的地步,哀家不妨告訴你。」太后一字一頓的道:「你並不是哀家的親生兒子,不過是一個賤婢生的野種,哀家能將你推上皇位,亦算是給了你臉面,你卻這般的不安生,處處與榮家作對。」
殿內傳來一陣陣笑聲,卻見龍椅之上,李胤的衣衫鬆散,眼睛裏的失望卻是如何都掩蓋不住的。
「那朕的母親自然是死在你們手裏了?」輕飄飄的話從李胤的嘴裏吐出,如同他目光里的決絕。
「那是自然,哀家豈能再允許她活在世上。」太后語氣平靜,連一絲的偽裝的悲戚吝於應付。
「朕真是糊塗,竟這些年認賊做母。」李胤的目光似冰,「你都忍了這些年了,為今日就要謀反了呢?」
「因為你殺了錦妃腹中的孩子。」太后語聲顫抖,莫不帶着恨意,「原本還想留你幾年的性命,可惜你卻這般的狼子野心,連自己的骨肉都殺。」
「你們如何知道是朕的呢?」
榮國公冷笑的拍了拍手,卻見一個內侍噗通一聲跪下,「奴才今日偷懶,躲在金鑾殿的屏風後面睡
第八章 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