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
&擔心嗎?」逸寥無瞥了身邊人一眼。
郁連華搖搖頭,唇角掀起一個放心的笑,「她曾為百草仙子,即使被貶下凡間除了仙籍,永遠也是木系之身。南燭對於她來說,無疑是救命良藥。」
逸寥無面無表情的繼續注視着屋中那相依的身影,「那你怎麼不告訴她?」放縱長離哭的那樣傷心欲絕,居然還能忍住心腸不告訴她真相讓她放心,這不似郁連華平日的作風啊。逸寥無萬年無波的心中終於升起了些許疑惑。
郁連華唇邊笑意淡去,仿佛剛才從未有過其他痕跡。
&也感覺到了吧。」郁連華似有所指,「終究還是來了。」
與其讓她帶着糾纏於胸的不舍不甘離去,倒不如就這樣放任她淋漓的痛一場,痛過之後,便是白雲蒼狗,百年桑田。
&一聲,長離終於又彈斷了一根琴弦。
&怪,怎麼越來越不禁彈了。」長離嘴中嘟囔着,起身去開一側抽屜,想要取來琴弦續上再給蘇方沐彈琴。
長離兀自抽着琴弦,完全沒有發現,一道淡金柔光閃過,屋中已然多了一人。
&你是??」長離轉過身不出意外的被嚇了一跳,但她很快鎮定下來,捏着一根琴弦滿眼平靜的問。
站在她身前的女子眉心畫着一朵花瓣纏繞的類似菊花的花朵,她通身泛着淡金的柔光,一身淺藍色的華裳綴着長瓣靈花無數。乍一看還以為是哪片花海的花仙子,但只要一對上她的眸子,所有之前的繾綣綺思都會煙消雲散。
因為那是一雙寒勝冰雪的眼睛,用長離此時的心情來描述就是,她的目光都是摻着冰渣子的,看一眼就能遍體生寒。
還未等長離詢問,藍裳女子便先一步開口。
&仙乃是於南燭仙境修煉的一名散仙,前幾日島上的一株千年南燭草被賊人偷竊,此事可與你有關?」
聲音如同目光一樣冰冷,聽得長離不自覺打了個寒顫。然而她面對南燭仙的質問,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怯意,少女的頭微微昂起,瘦削的背脊挺得筆直。
&我偷的。」
&南燭仙的目光更冷了一層,「本仙無暇追究與你,只問那南燭草現於何處?你若將之完好歸還,本仙便饒你一回。」
長離捏緊了垂於身側的手,「對不起,草已入藥。」
&有被食?」
長離此時很想回過頭去看一眼蘇方沐,身體本能的想要去依靠蘇方沐的保護。想到此處時她不可遏制的渾身一顫。
眼眶漸漸潤濕,心又開始鈍痛。從小到大,她每一次在外面遇了事都無所畏懼,並不是全然因為骨子裏那份不羈難馴,有極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明白,不論是不是她鬧得翻天覆地,只要往那個人身後一躲,就算是天塌了,也會有那個人替她頂着。
涸谷一夜,術壇縱火,化光之事,畫舫使壞,惑心鏡亂……每一次,每一件,都是蘇方沐在守護她,闖了禍,蘇方沐來擔,要受罰,蘇方沐來受……
淚水早已在眸中打轉,但是長離卻生生咬牙不讓它在人前滾落,示弱與他人。
我是蘇方沐養大的孩子,蘇方沐從未在人前露怯,我怎能令她蒙羞?
長離往蘇方沐的床榻那邊垮了一步,然後轉身對着散發着劇烈寒氣的南燭仙高高昂起了頭。
蘇方沐,這一次,就讓我來守護你。
&我吃了。」長離如是說。
南燭仙顏色未改,語調愈冷,「擅食仙草,當領責罰。」
&憑仙姑處置。」沒有一絲猶豫,沒有片刻躊躇。
今後一切的苦難,都由長離來擔。
南燭仙頷首,手中拂塵一掠,一道淡金色的光圈降下,將長離的雙手束縛在了身後,然後一個陣法結在長離與她的足下。
&請等一下。」長離突然開口。
南燭仙維持着背對她的姿勢,只是微微側頭以示詢問。
長離看上去有些着急,「你先把我解開!給我一點時間!就一點時間!」
南燭仙手中拂塵一拂,長離身上的束縛隨之解除。她還未來得及說謝謝就已經跑到了蘇方沐的床前,然後在襟中開始摸索。
&然把這個忘了!這可是我花了血汗錢買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