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驚愕之後,心中恍然明白,這是梁霄在向嫣兒姑娘表達他的不滿。
他已成親,而侯夫人把二人一對兒的玉墜送回,又最終把煙玉留下,更是當眾說出,是嫣兒姑娘心系表哥,特意送了貼身的丫鬟侍奉他。
梁霄當時雖未露聲色,可他瑕疵必報。
只是徐若瑾也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感覺,覺得他冷待嫣兒姑娘?這是他的事,自己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還多了個煙玉。
可要說怨懟侯夫人和嫣兒姑娘送了丫鬟?
這事兒自己也左右不了,更犯不上為此抓心撓肝的煩躁,畢竟只是個丫鬟,是否能引男人垂濺美色,還要看梁霄是否有這個心,自己又不可能逼着他。
徐若瑾這般思忖,緊抿的小嘴其實在笑。
她在情感上着實是個白痴,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內心其實是喜悅的。
梁霄吩咐馬車啟程,便擁着她於懷中奔赴梁府。
徐若瑾拋開與梁家有關的一切事情,開始想着父親,離開這麼久也沒來個消息?是否已經到京城了?母親跟隨去了嗎?
梁霄之前已經吩咐下去,待他們二人到時,醉茗樓已經飯菜送到,桌席擺好。
徐子麟和徐子墨正等着二人到來。
見到梁霄,徐子麟的氣勢總矮了半截,特別是侯夫人親至,而梁芳茹又即將嫁去王府,他總感覺梁家的高高在上與自己格格不入,一時間除卻打了一聲招呼之外,不知該說什麼話了。
徐子墨沒這麼細膩的心思,看到二姐和姐夫到了,笑的瞧不見眼睛,「二姐,我可想死你了!」
「倒是瘦了?學業太急了嗎?」徐若瑾怕拍他肉墩墩的身體,儘管瘦了一圈,但仍舊那麼結實。
「二姐,你可不知道我這些日子有多累!」
徐子墨豎起熊掌一般的手,開始掰算着手指頭,「父親走了以後,我要去縣學讀書,先生根本不給假期,若是學不好還要打板子,大哥這裏忙不過來,我還要盯着家裏的人收攏父親母親的東西,家裏的廚娘跟着去了京都,換來的幾個手藝太差,每日做出來的飯菜別提有多難吃,可大哥還不讓我挑剔。」
見徐子麟狠瞪他一眼,徐子墨立即縮了脖子,「反正,反正我就這麼瘦了!」
「行了,那今兒就補補,家中的人手少,你本來就應該多幫一幫忙,訴什麼苦?!」
徐若瑾說完,看向徐子麟,「小侄兒還好嗎?」
「還不錯,跟隨父親先去京都了,我在家中忙碌,也無暇照顧他,一切都待京都安頓下來再說。」
徐子麟說着,突然尷尬的笑起來,「站在門口說什麼?快進屋先坐一坐,家裏的丫鬟婆子們都少了,妹夫不要介意。」
「自家人,哪會挑理。」梁霄說着,朝後一擺手,春草、紅杏幾個立即上前開始忙着。
徐子麟訕笑幾下,便吩咐徐家僅剩的幾個丫鬟擺好碗筷,一張大圓桌,只坐了四個人,倒顯得有些寂寥空曠了。
「父親已經走了多日,還沒有到京都嗎?」
徐若瑾忍不住問,這是她一直惦記的事,「走時也沒告訴我,即便再忙也應該去送一趟的,畢竟是父親。」
徐子麟頓了下,便擺手,「是父親不讓的,說沒必要還讓你去送,專心忙應酬侯夫人為主。」
「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面,再忙也應該去,反倒是我的不是了。」徐若瑾覺得徐子麟敷衍過重,語氣更多埋怨。
「我能有何辦法?父親才是一言堂。」
徐子麟的話中也隱有不忿和不滿,梁霄看在眼中,轉了話題,「好久沒閒下來喝一杯,來。」
「喝。」徐子麟也不客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徐若瑾見他不願再理睬自己的話題,便先是夾了幾口菜,隨後開始悄聲的問起徐子墨來:
「母親跟着父親一同走了嗎?」
「走了。」徐子墨認真的點點頭,「不過柳姨娘留下了。」
徐若瑾眉頭一皺,「她沒跟着去?」
徐子墨搖搖頭,「柳姨娘說是身體不適病了,沒走成,父親臨走時說,讓她跟隨大哥一同入京都。」
「病了……」
徐若瑾喃喃自語,
第二百七十二章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