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的手臂被梁夫人撓出一條條血道子,手腕被捏的青紫!
可徐若瑾的手仍舊不離開梁夫人,死死的摁住她,不容許她就這樣的了結生命!
方媽媽在門口嚇的丟了魂兒,連忙進來幫襯着徐若瑾摁住梁夫人的雙腿。
只是梁夫人此時已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理智,雙腿連踹,更是一腳將方媽媽踢了出去!
徐若瑾也顧不得那麼多,隻身上去將梁夫人狠狠的壓住,嘴上犀利道:「您不是最重體面的嗎?之前那華貴的體面都哪兒去了?!」
「您覺得四爺居心叵測,去惦念着大房的什麼免死令,可如今呢?大爺豁出命去被俘虜,就算有一百個免死令也無濟於事了,誰稀罕要那破玩意兒,有什麼用?」
「至於大嫂背後的陳家人,根本就是與澶州王府有着牽連,根本就是巴不得梁家越慘越好,您誤信了大嫂的話,傷了四爺的心,這明明就是您的錯,可您卻擺出這樣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給誰看?」
「險些被一個自以為可以拿捏的丫鬟要了命,您躲起來覺得丟了體面,獨自舔着傷口,您可知道這些時日家裏有多難?」
「口口聲聲說是梁家的女主人,可遇上事您自己先躲了,難道讓我來頂?我能扛多久?能頂多久?宮裏來傳旨時,我就已經瀕臨崩潰一次了,若是這一次您還不站出來,我發自內心的瞧不起您!」
徐若瑾的小嘴「噼里啪啦」的一通訓斥其實也是發泄。
方媽媽在一旁聽的淚流不止,心裏着實的痛。
這些時日,四奶奶到底有多難她是親眼目睹,而四奶奶剛剛說的這些話更是憋在她心裏許久,只可惜梁夫人是主子,她哪能說得出口?
而四奶奶如今說了,說的是這樣直白,這樣的刻薄,可方媽媽卻覺得這樣的刻薄比含蓄委婉更好。
都已經是這種局面了,還要什麼體面?
梁家的體面,比得過人命要緊?
梁夫人被徐若瑾這一通怒斥氣的滿臉漲紅,卻還動彈不得。
她看着徐若瑾那雙犀利的眼睛瞪來,卻又不願自己這狼狽的一幕被她看到,但口中被塞了東西,她發不出半個字!
這種狀態不知僵持了多久,梁夫人這些時日睡的少,吃用的少,體力明顯不支,沒有了力氣去抵抗,一口氣鬆懈下來。
徐若瑾也跟着偷偷的透了一口氣。
再堅持一會兒,她也扛不住了啊!
方媽媽湊近了些,看到徐若瑾身上的傷痕着實心疼,「四奶奶,去塗點兒藥吧?這……唉。」
「我沒事。」
徐若瑾哪還有在意的心思,她看着婆婆,開口道:「我把您嘴裏的東西拿掉,您若還有自盡的心思,我也着實沒轍,可這時候死,就是懦夫,我會瞧不起您的!」
說罷這話,她便輕輕的將梁夫人口中的東西撤掉。
被棉巾塞的嘴角撕出了兩道小口子,梁夫人顧不得疼痛,指着徐若瑾怒聲吼道:「你滾,你給我滾!」
「會罵人了?」
徐若瑾的臉色倒是和緩了些,「會罵人了就好。」
轉頭看向方媽媽,徐若瑾踉蹌着從榻上爬下來,接過方媽媽遞過來的帕子,她擦了擦臉,才注意到手臂上的抓痕着實不輕。
「嘶」的疼痛,讓她怨懟的看了兩眼梁夫人,「身上的傷再痛也比不得心痛,大爺被俘,產生什麼樣的影響您比我更清楚,現在梁家需要您出來主事……」
「我明日再來給您請安。」
徐若瑾轉身離去,剛剛踏出主屋門檻兒,便聽到屋內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隨後是撕心裂肺的痛哭!
那哭聲懾人肺腑,痛徹心扉,徐若瑾也忍不住眼圈發紅的濕潤卻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她快速的離去,因為她不僅手臂上的傷痛,她的心更痛。
「梁霄,不管你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只求你活着,真的只求你活着,我永遠都等你……」
風和日麗,儘管空氣寒冷,但天空的顏色似乎是這些日子以來最美的,湛藍的沒有一絲瑕疵。
只是梁府的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早上有一位管事只是提了一句「四爺怎麼突然走了」,就被忠叔拽過
第五百七十九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