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弘文聽熙雲公主絮叨着這件事時,只覺得已經要嚇的靈魂出竅,長了半天的嘴巴合不上,痴傻呆愣,直至哈喇子淌下,他才連忙用帕子抹了下嘴角。
這件事,實在是讓他感覺到危險,而且是發自內心的危險!
即便自己的母親是國公府出身,即便他如今是當朝的駙馬爺,可是這一切,都比不得徐若瑾的生母是朝霞公主,而她的生父,更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那朝霞公主到底吃錯了什麼藥?
當年怎麼就會跟自己父親牽連上?這可不僅是會牽連到父親本人,而是會牽連整個嚴家!
哪怕他是名副其實的駙馬,也絕對躲不過這場災難!
嚴弘文此時已經不再去想之前對徐若瑾的手段是對是錯,後不後悔,他現在只想如何保全自己,保全嚴家!
而他也根本不信,這個世上除卻自己和父親,徐若瑾等人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件事的真相,特別是那個徐耀輝,失蹤至今都杳無音訊,這着實是一把刀,時時刻刻的橫在他的頭頂,好似隨時都能砍下!
當初,為何要聽父親的,沒有及早對徐耀輝下狠手呢?
時至今日,他又能怎麼辦呢?
熙雲公主絮叨半天都見嚴弘文沒有回音,只坐在那裏傻傻的發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正與你說話呢!」
「嗯?啊!公主殿下說什麼?」
嚴弘文立即湧上笑意的陪着,熙雲公主看他半晌,輕撇嘴角,「怎麼自梁霄和徐若瑾入了京都,你就開始渾渾噩噩的?難不成,這與你有什麼關係?」
熙雲公主雖性情大度,但她出身皇族,耳濡目染,也學的懂察言觀色。
嚴弘文的狀態,明擺着就不對!
「的確是有些關係。」嚴弘文沒有否認,但他卻不會說出實情,「你也知道,之前家父曾為徐若瑾保媒選過一戶人家,可惜那小子不知好歹,反倒是坑了她,對這件事情家父也好,我也罷,始終心有愧疚,可當初她嫁給梁霄,我也不是不同意的,因為那時的梁家實在……」
「如今沒想到她一個小戶子女居然傳出這麼驚天的身世傳聞,更成為了皇上的義妹,你的義姐妹,只覺得事事變化太快了,快的讓人不敢信了。」
對於徐若瑾之前的經歷,熙雲公主也曾聽人八卦過,更聽蔣明霜說過,所以她對嚴弘文的解釋也是信了的。
「倒是覺得徐若瑾性情不錯。」熙雲公主看向嚴弘文,「還是要準備一份大禮的。」
嚴弘文驚詫的看向她,熙雲公主笑着道:「皇兄要讓她名入皇冊,眾臣反對,要齊齊鬧事,我自當是要協助皇兄的,這是夜家的江山,自要皇兄說的算。」
「依你。」嚴弘文這兩個字說的格外顫抖,「怎麼做,都請公主殿下吩咐。」
「後日我會入宮,明天你讓明霜先去見見她。」熙雲公主捏捏右耳,「她們不是好姐妹麼……」
徐若瑾此時正瞧着方媽媽和紅杏等人忙的不可開交,更有董公公派來幫忙的宮嬤和小太監,宮女們走來走去,忙來忙去。
宮嬤與方媽媽商議着明日的一系列安排,因為後日便要入宮行大禮,這些若不提前安排好,容易出亂子的。
董公公是明白人,沒有讓宮嬤直接與徐若瑾交涉,而是讓她們先與方媽媽商議。
畢竟這不是小事兒,讓宮嬤直接喝令這位脾氣不咋地的郡主,反而容易鬧出不愉快來。
皇上都已焦頭爛額,這時不能因為任何事情出差錯了。
所有人都忙碌不停,只有梁霄握着徐若瑾的小手,將她裹成了粽子一般在院子裏慢悠悠的溜達,與其他人的氣氛很不和諧。
徐若瑾覺得這般閒散實在過意不去,可她還沒等開口說什麼,梁霄率先道:「你不用多想,那些事情你幫不上忙,養足精神,後日入宮恐怕要忙碌一整日,那些刁鑽的文人正在攢足唾沫,要在那一日唇槍舌戰。」
「我是在想,若她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麼想?」徐若瑾沒有提「朝霞公主」的名姓,「她畢竟還囚禁宮中,而不是不在了。」
「她此時肯定知道了。」梁霄轉頭望着她,「亦或許,你也可以藉助下她的威勢。」
「她?」徐若瑾沒有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