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轉身進了「靈閣」內,二房的大管家杜宇正看到梁霄的身影,跟隨過去。
順哥兒瞧見了杜宇,往回望望四爺,梁霄朝他點點頭,順哥兒也就當做沒看着,放杜宇過去了。
杜宇四處打量了下,見無人阻攔則不動聲色的進了「靈閣」之內。
雖他只是個管家,但在京都生活的年頭久了,多數都是個臉熟。
今兒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反而有些丟人,他巴不得別人看不見自己,否則不光是自家老爺丟臉,他臉上也沒什麼光彩。
杜宇進門一轉身就見梁霄正在其中一個隔間裏喝茶。
他擠出笑臉來簇步過去,進門之後就拱手道,「給爺請安了,這些天沒瞧見您,倒是還有些惦記着,原本知道您忙,所以沒敢打擾,本想着稍後您得空時再來給您請安的……」
「那你今兒是來幹嘛的?」
梁霄一邊喝茶一邊問,杜宇只覺得臉如火燒,聲音都不敢太大,「是、是老太爺讓給您送個口信兒的。」
梁霄看了看他,伸出手,杜宇立即把帖子地上,又重複着老太爺的話,「……三老爺就是那個性子,還請您別多介意,家中霸道慣了,或許是做了什麼不對的,還請四爺您得過且過,別跟三老爺一般見識。」
梁霄隨意的看了一眼,把帖子放在一邊,「他沒來找我,讓我放過什麼?」
杜宇一怔,「沒來找您?」他的臉上故意做出驚訝,梁霄看在眼中並未點破。
「我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在此地喝酒,已經整整喝了一天,來的人名冊上都有記載,不信你就去看看。」
梁霄站起身準備走,「把事弄明白了再來找我。」
杜宇心寒,也不再裝腔作勢,急忙攔道,「也可能是去了郡主府,勞煩您跟郡主好生說說?」
梁霄面色沉下,聲音冷漠道,「找去郡主府?這話說出來你也不怕閃了舌頭。」
「本是想請您和郡主去府上為二老太爺過壽的,二老太爺也想念你們,所以他才……」
杜宇只覺得這話說不下去了,索性也不裝了,「爺,就請您高抬貴手吧,要不然我就給您磕兩個,這些年二老太爺的日子也不好過,對您和大老爺,他心裏有愧呀!」
「信上不是說了,子不教父之過,原本就是他的責任,愧疚這二字?我不敢當,也不敢應,惹着誰就去找誰說情,這事我管不着。」
梁霄不肯理睬此事,杜宇唉聲嘆氣,「可是去找郡主的話,也得您出面啊?」
梁霄不答反問,「為什麼我要出面?」
「好歹您是一家之主,您與郡主說幾句好話,事情不就好辦了嗎?」
杜宇苦口婆心小心翼翼,生怕自己這話說完梁霄便一巴掌抽過來,因為他都覺得這話說的實在太缺德了。
其實杜宇在臨來之前,已經知道梁忠去了郡主府,從進去之後就再沒出來過,顯然是已經出了事兒。
但他不敢直接找去郡主府,所以才來找梁霄,畢竟都是一個「姓」,即便四爺心裏再怨懟,面子上是不會做得太絕的。
只是揣着明白裝糊塗,這事兒做的不地道。
「我不去,若是他真惹着了我媳婦兒,我出面管什麼用?爺如今住的不是都督府,是郡主府,我窮,沒錢,沒看我都在替媳婦兒打雜賺銀子嗎?」
梁霄說的甚是硬氣,「別笑話我,就是這麼怕媳婦兒,沒轍。」
杜宇翻了一個大大大白眼!
心裏滿是鄙視!
怕媳婦兒?誰家怕媳婦兒能說的這麼大言不慚的?
也就只有這位四爺!
可四爺擺明不想理睬此事,他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沒用,只能硬着頭皮去郡主府了。
只是自家老爺去了都沒人影,自己若是再去,難保不會出現什麼事情。
杜宇擠出諂媚的笑,與梁霄商量道,「那您看能不能派個人,為我引薦一下?畢竟從沒見過郡主,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
若是梁霄能夠派個人跟着自己去的話,郡主見了,還不得給幾分面子?那時再提老爺的事兒,恐怕也能儘快的有個答案。
梁霄挑眉看着他,「今日靈閣開張大吉,你來了送點什麼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