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與梁霄趕到宮中之時,皇上已經吩咐田公公以及禮部的諸位大臣在此迎候。
掌管內務府的人們將酒直接迎去了御膳房,而梁霄留下與諸人寒暄,徐若瑾則直接去了「慈安宮」,田公公本還想讓她去見一見皇上,徐若瑾當即拒絕:
「原本今兒就是來為太后壽宴送酒,順便帶着孩子來見一見,今日就不給皇上請安了,否則我心氣不順,再氣昏過去哪位大臣,豈不是給明日的壽宴添堵麼?!」
「當然,如若田公公您能做以保證,我沒有朝臣會與我氣什麼衝突,我當然不樂意擔個不敬聖上的罪名。」
田公公滿臉苦澀,連連擺手,「咱家不敢做這個保,瑜郡主您還是去探望太后,當咱家沒說過,咱家沒說過。」
「說出的話還讓人當沒說過?當我的心有多大?這話往後少在悠悠的面前說,還不足滿月呢,就聽這等污耳的話,豈不是坑害了我們?」
徐若瑾可不是故意擠兌田公公,而是在認真的說着幼教。
但田公公哪裏懂什麼叫幼教?只覺得瑜郡主這話說出來十分可笑,不過是個襁褓中不到兩個月的嬰兒,怎麼能聽到自己說的是什麼?怎麼就給教壞了?
可這話他無力反駁,也不敢反駁,只能連連拱手道歉,隨後吩咐人送瑜郡主一行人去「慈安宮」。
徐若瑾上了宮中的轎輦離去,後排以田公公為首的一行朝官皆是抹了一把汗。
也慶幸瑜郡主快些的離開,否則他們可受不住這位的不講道理。
梁霄則如同尋常一樣,寒暄幾句便去見夜微言。
而徐若瑾進入「慈安宮」,看到此地如此的清淨,心中反而一酸。
這哪裏像是明日要辦壽宴的樣子?而且還是太后的大壽。
董公公看到徐若瑾的轎輦停下,親自過來攙扶着徐若瑾下來,「可算把瑜郡主給等來啦,早間太后就開始吩咐咱家在門口等着您,可咱家說,您出府之後一定會有人做個前站稟消息的,可太后就是不信,咱家啊,都在這門口站了半個時辰了!」
「可是辛苦董公公了,那咱們快進去,都暖和暖和,別受了寒。」徐若瑾知道董公公這話不是說假,因為搭着他的手,能夠感覺到他手掌的冰涼。
董公公笑着應合,也有小太監立即去寢殿向太后回稟,徐若瑾這一大一小,還帶着一堆的下人,倒是讓冷靜的「慈安宮」突然熱絡起來。
太后在榻上半躺着,看到徐若瑾進門,並沒有起身,「走近些吧,哀家是一動都不想動了!」
徐若瑾立即簇步走進,微笑着說起安撫的話,「也是這天氣是最冷的時候,莫說是您,就連我都懶得不得了,但等開春的時候,您還是要去院子裏走動走動,屋子裏實在太悶了。」
太后的目光沒有離開她,「聽到你說的這話就暖人心,開春?哀家能不能挺到開春還不知道呢。」
「哎喲,這話您老人家可不能亂說,瑜郡主都帶着小縣主來瞧您了,您總得看看呀?!」董公公在一旁埋怨兩句,便讓着奶娘上前,「快把小縣主抱給太后看看,這俊俏的小主子,才一個多月就看着俊俏,將來一定是個美人兒!」
奶娘當即應下,抱着悠悠上了前。
徐若瑾從其懷中接過,直接放在了太后的臥榻邊上,小悠悠還在睡着,即便換了幾次手,她也一直閉着眼睛沒有醒。
太后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小臉,笑着道:「一模一樣,就是好看。」
徐若瑾一怔,一模一樣?什麼一模一樣?這話怎麼聽的很是奇怪?
她直直的看向太后,可是太后卻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先去探望下雲貴人吧,哀家也惦記着她的身子,有你在,哀家也能安心。」
徐若瑾聽見太后提到楚雲秀,當即應下,也不再拖沓,讓小太監引着自己去了楚雲秀的側殿。
楚雲秀此時正在床上躺着,似睡非睡,偶爾還有抽搐的顫抖,好似睡夢之中遇見了什麼恐慌。
宮女見徐若瑾來了,當即要將楚雲秀喊醒,徐若瑾擺擺手,讓她不要出聲,輕踏着腳步走到她的身邊。
楚雲秀的臉色蒼白,嘴唇的紅中透着一股青色,臉上殷紅的巴掌印還未褪下,徐若瑾看上去都心中湧起了心疼。
第三百六十七章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