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點名,梁霄沒有一點驚訝或擔憂之色,仍是沉靜地與夜微瀾對視。
只是二人的視線中有多少旁人察覺不到的內容,眾人便不得而知。
夜志宇冷冷看了梁霄一眼,沒有說話,又把視線落在夜微言身上。
夜微言大驚,啞然片刻,幾乎是脫口而出,「荒唐!這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
這話一出,眾人面色各不相同。
徐若瑾心中稍稍一定,總算對夜微言不算太失望。
梁霄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嚴弘文和熙雲公主則是雙雙鬆了口氣,他們心照不宣,方才真的替梁霄捏了把汗。
夜志宇一邊嘴角撇了撇,似乎對夜微言的反應有些失望,但他沒有表現的太明顯。
但十三王爺就沒那麼多顧忌,他差一點就忍不住破口斥責夜微言辦蠢事。這麼好的機會,為何不答應夜微瀾?
可惜還不等十三王爺給夜微言使眼色讓他點頭,夜微言就急匆匆地拒絕了。
十三王爺又恨又無奈,夜微瀾已經瘋癲,若是衝動之下做出什麼舉動,他們這些人只有傻眼的份。
大魏的明天又該何去何從?
「你這是要拒絕我的好意?」夜微瀾笑眯眯地問夜微言道。
「你死了這條心吧!朕斷然不會中你的j計,更不會受人挑撥!」夜微言咬牙說道。
夜微瀾的匕首緊了緊,夜微言的聲音戛然而止。
「哈哈哈!可笑,簡直可笑至極!」夜微瀾笑聲尖利,讓人心驚。
夜微言心裏越發沒底,就連嘴唇都不自覺抖了抖。
「怎麼?坐着搶來的皇位,還真把自己當成是大義凜然的一國之君了?」
夜微瀾反問,接着臉色一變,發狠道:「今日梁霄若是不死,就只能你代他去死,你做個決斷吧!」
夜微瀾的語氣不是玩笑也不是威脅,夜微言一點也不懷疑,他只要說出和方才一樣的話,夜微瀾的匕首就會手起刀落,他也就跟着一命嗚呼。
夜微言無助,害怕,只能去看梁霄,嘴唇微微顫抖,卻不知該說什麼,又能說什麼。
「荒唐至極!夜微瀾,你說再多都無法掩蓋真正的事實,你謀朝篡位罪無可恕,你不要再繼續荒唐下去,或許可以保住一條性命,你好自為之!」
靈堂內的人都沒想到嚴弘文會突然對夜微瀾發難,一時沒有人接話。
就連夜微瀾都被嚴弘文的話說得愣了一下。
「喲?堂堂的駙馬爺是緩過神了?你這是要與嚴景松劃清界限?原來你們嚴家是如此家風,我可算是領教了。」夜微瀾言辭中都在嘲諷嚴弘文。
若是換作以前,嚴弘文聽到這番話一定會勃然大怒,不惜任何代價為自己辯駁。
但現在不同。
嚴弘文已經清楚夜微瀾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思。
「你想在這時候說幾句話就能扭轉事態,我仍舊要問,恭敬無比的皇上到底想要誰的腦袋?」
夜微瀾指着嚴弘文,「他?你想他現在死?還是盼着你能在我手中脫身便殺了他?哈哈哈,我是絕不信你大肚能容,會放過他……」
「你……別……」夜微言被勒的說不出話。
夜微瀾也根本不允他說話。
「怎麼?堂堂的瑜郡主,在一旁不說話?你就不對此事發表下憤怒麼?」夜微瀾豁然提起徐若瑾,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隨着看向她。
其實徐若瑾才是整件事最有發言權的人,她是嚴景松和朝霞公主的女兒,這一點不可否認。
只是徐若瑾對此卻沒有多少實感。
她自問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更不會為了復仇不擇手段。她很清楚,人一生中除了仇恨,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
若是將仇恨放在第一位,她也會活成第二個朝霞公主。
朝霞公主這一生快樂嗎?或許她自覺是充實的。可是徐若瑾無法想像,活在報復他人的仇恨之中,是否能真得開心。
就連幸福,也會離自己越來越遠。
朝霞公主不是不在乎這些,只是怕這些「多餘」的情感影響她二十年來的堅持。
嚴景松對不起朝霞公主是實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