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此時回了「若霄軒」,立即鑽到內間裏,把脖頸上系的厚厚的貂領解下來。
出門一趟捂的她都快喘不過氣,可露出那幾點昧紅的顏色,又覺得羞進了地縫兒。
正在心裏腹誹着梁霄太壞,倒是想起回來後沒見到他,「四爺呢?出去了?」
紅杏剛剛在院子裏沒隨她出去,「您去了福雅苑,四爺就走了,好似是出了府。」
徐若瑾沒再多問,他那個人整日神出鬼沒,做事毫無章跡可尋,也沒必要去多想多猜,反正也猜不着。
聽到院子裏有說話的聲音,仔細辯聽,是春草與小可。
小可是來換一身薄春裝的,也順便為齊二領上兩套換洗的……
讓紅杏把小可叫了進來,徐若瑾問着:「他恢復的如何了?」
小可立即回道:「恢復的還好,現在能拄着拐站一會兒了,再練幾日應當能走。」
「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這才呆了幾天就要下地?」徐若瑾皺着眉,「不是你催的吧?」
「奴婢哪敢催,是他自己不願在床上當個廢人,說、說索性那條腿也廢了,不如早點兒為四奶奶幹活兒。」小可說的也有些酸溜溜的,「他真可憐。」
「那就回去好好照顧他,跟他說,幾碗閒飯,四奶奶還供得起,讓他少說沒用的,養好了傷再說。」
徐若瑾發了話,小可立即小臉笑燦,「奴婢這就去告訴他,也替他先謝了四奶奶的恩。」
「這就開始替齊二做主了,早了點兒吧?」
紅杏的挑逗讓小可一張大紅臉,還不敢對紅杏還嘴,憋的跺了下腳,就跑出了屋子。
徐若瑾無心多思忖小可與齊二,倒是想起了徐子墨。
也不知三弟怎麼樣了……
「黃媽媽,要不然你下晌回徐家一趟?」徐若瑾把黃媽媽找來,「帶上傷藥,再去大庫里拿點兒參茸燕窩的給他,順便告訴三弟,齊二在我這裏很好,等他的能出門了,就到我這裏來一趟。」
黃媽媽應下,問道:「那老爺和大少爺那裏要怎麼說?」終歸是回徐府,總是要去請安的。
「我對他們無話可說,你只請個安就是了。」
徐若瑾的做法讓黃媽媽一臉苦澀,「四奶奶,吳家的事都已經有了定論,老爺怎能不問您是否消了氣?若真的問起來,老奴總要回上兩句的。」
「那您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徐若瑾實在從自己肚子裏搜刮不出寒暄的客套話,「時辰也不早了,早去早回,晚間的天氣還是有點兒冷的。」
黃媽媽也知只能如此,福了一下身便去做準備。
紅杏見黃媽媽拿着鑰匙去了庫房,忍不住湊在徐若瑾耳邊道:
「四奶奶,您怎麼讓黃媽媽回去探望三少爺?奴婢總覺得她靠不住,您可千萬別信了她。」
徐若瑾看她笑了下,「你倒是還沒完全過糊塗了,心裏有點兒譜。」
「您也這麼想?那為何還讓她去?」紅杏對此不解。
徐若瑾的聲音很輕:「你和春草無論誰去,能探得到徐府里是什麼狀況麼?」
「啊?」紅杏搖搖頭,「探不到,您是……」
「黃媽媽是有分寸的,她從徐家回來,若是不帶來點訊息給我,她自己都不會心安的。」
徐若瑾拍拍紅杏,「該動動腦子了,心眼兒沒多長,這腰身倒是胖了一圈。」
「奴婢才沒胖。」
紅杏嘴上否認,目光卻盯着身材看起來。
扯扯衣襟,的確是有些緊了,難不成要改改尺寸了?
袁夫人從縣令那裏得了警告之後,只讓袁蕙翎出面去探望下千總夫人外加送信,便聲稱自己身體受寒,改日再姐妹私談,其實是在躲着她。
千總夫人卻沒那麼好的心情。
看着自己妹妹送來的消息,她早把信撕了個粉碎。
「梁家早就破敗了,還有什麼可牛氣的?娶了那麼個喪氣兒媳,還有臉挑剔我的兒子?我呸!這口氣,我怎能咽得下去?」
「姨母,這口氣,我都替您不值。」袁蕙翎自始至終都在記恨着徐若瑾,雖然臨來之前,袁夫人再三吩咐她要勸千總夫人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要再對這件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