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帶着徐若瑾和女兒離開。
出了禁地之後,徐若瑾長長地舒了口氣,可心裏仍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似的。
徐若瑾不知道該怎麼排解。
她哭也哭過了,卻還是難以疏散憋悶的心情。
「是不是遇到麻煩了?」梁霄輕聲開口問道。
徐若瑾一時還無法從朝霞公主所說的「真相」中緩過神來,腦海里始終在重複朝霞公主說這些時候的神情。
徐若瑾越發迷茫,她的腦子也越來越亂,甚至懷疑自己長久以來的堅持。
恰在此時,梁霄喚了一聲,「若瑾!」
徐若瑾猛然回神,肩膀跟着一抖,循聲看去,眼前的人影漸漸變得清晰。
「梁霄……」徐若瑾喃喃道。
梁霄鬆一口氣,「是我,我在。」
徐若瑾眼眶再次變紅,鼻子一酸,不管不顧只想大哭。
眼看徐若瑾的情緒又到了崩潰的邊緣,梁霄當機立斷地阻攔徐若瑾的情緒,「回答我的問題,發生了什麼?」
徐若瑾的情緒一斷,當下就忘了自己方才要做什麼,腦子裏只有梁霄剛說完的話。
「我……去見了……她……」
只不過簡單幾個字,徐若瑾卻停頓了兩次才說完整。
她不知自己該如何稱呼那個女人,「母親」這兩個字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最後從徐若瑾口中冒出來的還是「她」。
梁霄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他沒有多問,就順着徐若瑾的話繼續問道:「她說什麼?」
「她和我說了,當年的真相。」這一次徐若瑾開口明顯順暢了不少。
聽到「真相」二字的時候,梁霄也微微有些詫異,不過比徐若瑾之前的反應要淡定得多。
「嗯。」梁霄應了一聲。
「我做的到底是對是錯?當年的事又是孰對孰錯?我們會不會做錯了?」
徐若瑾一連三個問題,她很需要三個肯定的答案。
她雖然在禁地還能義正言辭地反駁朝霞公主,可是離開之後,徐若瑾不禁捫心自問,她真的可以說服所有人,包括自己麼?
陷入迷茫的徐若瑾,甚至懷疑起自己的所作所為。
若是真相真如朝霞公主所說,那些人是否罪有應得?朝霞公主的做法難道真的沒有錯麼?
……
如此這般,種種問題充斥着徐若瑾的大腦,她連想一個問題答案的空隙都沒有。
徐若瑾能做的就是把這些統統丟給梁霄,只有梁霄才能給她解答,指引她一條正確的路。
徐若瑾完全信任的也只有梁霄一個。
「我們做錯了對不對?她說她手裏有遺詔,先帝的皇位是從老涪陵王那裏搶來的。後來她和老涪陵王失敗,就落到今日這般下場。」
徐若瑾娓娓道來。
梁霄邊聽邊點頭,這段從朝霞公主口中聽來的「當年」,在梁霄這裏也要打個折扣。
「中間發生了很多事,也正是因為這些,她才變成如今心狠手辣的樣子。」徐若瑾說起來仍是難免有幾分嘆息和惋惜。
梁霄也能感受到徐若瑾心中的罪惡感。
朝霞公主是徐若瑾的母親,徐若瑾不僅不站在她那邊,甚至還會因為朝霞公主的所作所為而心痛。
也許在朝霞公主面前,徐若瑾還能強忍着不表現出來。但當面對梁霄的時候,徐若瑾就不用隱藏。
「她不會收手的,再這麼下去,她只會越來越瘋狂。」徐若瑾現在想起朝霞公主的神情還是心有餘悸。
梁霄沒有否認徐若瑾的話,「無論孰對孰錯,整件事都與你無關。」
說這話時,梁霄定定地看着徐若瑾,想要通過眼神給她力量。
越是這種時候,徐若瑾越應該堅強起來,對自己長久以來的堅持更要堅定不移。
徐若瑾呆呆地看着梁霄,似是想明白了,又像是還未有頭緒。
「與我無關?」
徐若瑾輕聲呢喃,重複着梁霄的話。
梁霄點頭,「對,與你無關。」
本來徐若瑾以為這樣簡單的話無法給任何人解決麻煩,但她卻還是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