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男的每一句話都離不開朝霞公主和司徒家族。
就差把自己族長之位都坐不穩的事告訴夜微瀾。
這關係到司徒男最後的一點顏面,他咬緊了牙才沒有說出一個字。
至於司徒男到底說了什麼,夜微瀾並不在意,他甚至都沒認真聽,就只是左耳進右耳出而已。
偏巧這個時候司徒男埋伏在附近的手下突然現身稟報道:「族長,宮裏來的消息。」
正說得眉飛色舞的司徒男,聲音戛然而止,就像是被掐住脖子一般,驚訝地盯着手下,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跟着重複了一遍,
「來消息了?」
手下點頭,「是。」
司徒男長嘆一聲,感慨自己的運氣怎麼這麼差,這才抱怨了幾句,「報應」就來了。
夜微瀾故作好奇模樣問道:「怎麼回事?」
司徒男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佯裝無事,含糊道:「沒什麼沒什麼……王爺真是不巧,在下府中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說完司徒男對夜微瀾拱手,接着就告辭下了山。
夜微瀾並未多問,看着司徒男急匆匆下山的身影,早已猜到是怎麼回事。
與夜微瀾猜測一致,的確是朝霞公主要司徒男進宮。
司徒男下山之後連司徒家都沒回,立刻馬不停蹄地奔赴進宮,唯恐晚一點會被朝霞公主怪罪。
「何時來的消息?」司徒男快步下山,還不忘手下。
手下立刻回道:「就是剛才。」
「殿下可還說了別的?」
「沒有。」
司徒男臉色越發嚴峻,不知這次進宮又要帶回什麼命令。
不過他想想也知道,多半是讓他去取雲貴人母子的性命。
此事重大,司徒男實在不知該怎麼辦。
他既沒有十全的把握可以從梁霄手裏把雲貴人母子搶過來,更沒有膽子殺死小皇子。
如今全天下都知道雲貴人母子的存在,司徒男一旦把雲貴人母子殺死,那就等於是與大魏皇室為敵。
到時若是走漏了風聲,他必死無疑。
想想其中關節,司徒男連腳步都不自覺慢了些許。
他要好好想想對策,萬一朝霞公主真如他所猜測的一般,那麻煩就大了。
一路的胡思亂想,司徒男進了宮,秘密去到佛堂旁的禁地。
連氣都來不及喘勻,他就趕快讓守門的尼姑去通傳。
「司徒族長,居士久等。」
聽了這話,司徒男頓時從頭涼到腳,心中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司徒男強自鎮定下來,跟在尼姑的身後走進昏暗不明的禁地之內。
這裏雖然已經來過無數次,但司徒男還是情不自禁吞了一口唾沫,這樣緊張到怦怦直跳的心才能稍稍平復一些。
仍是熟悉的敲擊木魚與念誦經文之聲,司徒男甚至連頭都不敢抬。
因為只要他稍稍抬一抬眼皮,就會和佛堂內那些面容詭異的佛像對視。
這種感覺司徒男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司徒男憑着記憶摸索到長站的地方站定,「居士,在下來晚了,還望莫要見怪。」
木魚聲突停,經文聲也驟然而止,原本充斥着各種聲音的佛堂一下就變得安靜無比。
司徒男身上不自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背後冷汗直流。
朝霞公主起身轉過臉來面對司徒男,神情冷若冰霜,沒有一絲波瀾。
被這樣的視線盯着,司徒男身上就像是有千萬隻螞蟻爬過似的難受。
可是偏偏司徒男還不能動,頂着巨大的壓力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不知……居士叫在下來,有何吩咐?」
「我問你!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雲貴人母子解決!」
朝霞公主此次連句過渡都沒有,劈頭蓋臉的質問就甩在司徒男的臉上。
「這……」
司徒男從沒有見過如此氣憤的朝霞公主,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人。
朝霞公主眼神凌厲,甚至還有幾分歇斯底里,司徒男根本不敢與她對視太久。
這一次朝霞公主是真的
第九十章 怒斥